的四叔,年少轻狂的时候,对姑姑根本就是肆意轻慢。姑姑怎么可能因为六哥奉承几回,就不计前嫌的提携他了呢?”

“归根到底,是郑国公他们兄弟三个,在姑姑跟前献计,需要用到四房,所以姑姑才对他转了和颜悦色的态度……”

孟皇后一口气说到这里,眉宇之间浮现出分明的疲倦与厌恶,“所以如果你要在长安选择夫婿的话,不要选孟氏,也不要选高密王那边的所谓青年才俊,孟氏有多龌龊多凉薄,我是亲眼看过来的。而高密王能够与孟氏抗衡这许多年,我想他跟他的手底下人也未必干净,大冷天的王府闹的那场‘时疫’,不是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内情?”

“他们这种人家,富贵归富贵,可是一来前途难料,二来勾心斗角、骨肉相残太多,非常非常非常不适合你这样的性.子。”

“因此你要挑夫婿,还是选择宜春侯那样的好,至少他够简单。”

“……”盛惟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其实她跟孟归欢也没见过几次,尤其是跟孟皇后熟了之后,跟孟归欢基本上就是见了面点个头就算了。

这会儿要说为孟归欢怎么怎么愤慨,也未必。

但正如皇后所言,总归是觉得心塞。

皇室是最不讲究辈分的,郑国公、武安侯、成阳侯这三位,膝下无论是女儿还是孙女,都不少。

正值芳龄的女孩儿,就看这些日子排队到望春宫跟孟皇后话家常的人,就知道数目有多庞大。

这些女孩儿,未必个个讨他们喜欢。

或者未必个个被他们当成心肝宝贝似的。

不然之前的孟丽缥跟孟丽缇,也不会那么轻易的预定了偏远地方的夫家。

然而孟归欢,却是孟归羽这个长兄含辛茹苦养大、视若珍宝的。

但郑国公兄弟三个,却偏偏选中了孟归欢来做生下有孟氏血脉的皇家子嗣的人选。

无非,是因为孟氏四房根本无力反抗他们的决定。

所以哪怕他们也未必将膝下的所有女孩儿都看的无比重要,却也抱着“总之不要牺牲我的女儿或孙女”的想法,那样轻描淡写的牺牲了孟归欢。

想到方才湖畔孟归欢阻止孟霜蓼说出今科探花的名字的羞涩,以及上了楼船之后,孟归羽不肯上楼的苦心,盛惟乔觉得心情说不出来的沉重。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挑夫婿。”只是看着同样深受打击的孟皇后,盛惟乔用力捏了捏拳,还是强笑着说道,“而是咱们快点去凌波宫吧……贵妃方才在楼船上似乎摔着了,这会儿被陛下带着、昭仪陪着,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诊治呢!太后娘娘这一晕厥,凌波宫可谓是群龙无首。太妃到底是高密王的生身之母,这时候会做些什么真不好说。你作为皇后,可不能在这里太拖延时间。”

皇后有点怔忪:“咱们?”

“你不要我陪你过去吗?”盛惟乔迟疑道,“可我看你还没完恢复……而且,你对孟十一小姐的遭遇,好像比我还难过。我觉得我跟你一块过去,会比较好。”

“……我大概确实比你还难过吧?”孟皇后拿袖子胡乱擦了擦脸,凄笑道,“毕竟我跟她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她长长的吐了口气,“所以你不要跟我过去了!我们是生在这样的家里,根本没有其他选择。至于你……我希望你能够一直这么娇生惯养、被人呵护备至的过下去。这会儿的凌波宫,一定很乱,我不想你被卷进去。”

皇后最终还是没有答应让盛惟乔同往凌波宫主持大局,尽管她被华丽的皇后朝服映衬的格外惨白的脸色,即使敷上厚厚的脂粉也无法掩饰,但她还是坚持一个人登上辇车离开了。

盛惟乔站在怜萼馆的门口看着一行人的背影都消失在葳蕤的草木之后,忽然眼泪就下来了。

这时候旁边伸出一只手来,用拇指替她揩着泪痕,容睡鹤有些惊讶有些气恼的问:“乖囡囡,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莫太妃方才派来告诉的消息,你不知道吗?”盛惟乔推开他手,自己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孟十一小姐被……她没法跟今科探花成亲,得进广陵王府了!”

“就这事?”容睡鹤的语气有点无奈,“我还以为你又被欺负或者又受什么委屈了……孟十一小姐,嗯,我们答应过她出阁的时候,会奉上厚礼来着?但至于她嫁给谁,这好像跟咱们没什么关系?我记得乖囡囡跟她也不是很要好?”

盛惟乔怒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凉薄的?方才在湖畔,你没看到吗?孟十一小姐跟今科探花本来就要成为一对了,结果现在来了这么一出……你不觉得孟十一小姐很可怜吗?”

“她好歹是孟氏之女,就算孟氏四房在孟氏的地位一直不怎么高,但毕竟是嫡女。”容睡鹤不以为然的说道,“所以即使广陵王已有王妃,她怎么也能捞个侧妃做做。有孟氏做靠山,还是那种正妃都得客客气气的侧妃!”

“这样的前途,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了……所以,这有什么可怜的?值得你在这里为她哭?”

盛惟乔瞪大了眼睛:“可是广陵王比她大了那么多岁,这会儿孙子都有了!”

“这世上十八新娘八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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