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落冷冷清清的样子,确实挺唬人。比较庄内第一刁蛮大小姐的名声,也不是虚传。

她的三尺杏锋剑,剑身轻寒,微微发着冷光,被噌的一声扔出去,定在三步远的石阶上。

长剑悲鸣,声音苍凉,一听便知是一把好剑。

“我钟落,是钟家独女,当这庄主,名正言顺。诸位没意见吧,若是有,不妨上台,自戕了吧……”

钟落面朝着台下,右手搭在左手上,朝台下做了个长揖。顺便看看手上被被卫漾塞的小纸条。

照着念完,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正常的台词,不是让大家上来比试吗?自杀是什么鬼?

台下的人也呈现出很诡异的气氛,按理说,这大小姐虽然会些武功,但是也没人和她真正比试过,所以不知道深浅。

若要上台,便要给杏锋剑砍一砍?这是竞选庄主的新规定?

大家静默无声。

古临气沉丹田,三秒内结束了沉默,“既然大家没意见,好,我宣布新庄主就是钟落了。”

声音之快,竟然没人来的及打断。

十七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然沉默。直到另一道身影从千层青阶下蔓延上来,“钟小姐年纪轻,怎么能堪当大任。”

阿镯踩着青阶,手捧银兽纹烟炉,款款上来。

卫漾看了眼那炉子,率先抖了抖,先前她碰过那东西,烫人的很,也不知道这阿镯是什么做的,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

“各位门主觉得呢?”阿镯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些人,大家点头如捣蒜,“阿镯姑娘说的对。”

“对什么对?”钟落从座位一跃而去,抽身拔出杏锋剑。

在所有人还没看清的情形下,一道绚丽的剑花和着白影,直接飞向阿镯。

卫漾离得远,只看见阿镯微微倾身,向后仰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弧形。几个退让,那剑锋不沾她分毫。她当真稳如手中的手炉。

“钟落剑法怎么样?”

沈慎行眉头微皱,古临抢先道:“那自然没话说,她的师父可是庄内第一剑客。”

卫漾大为惊异,想不到这钟落姑娘小小年纪就得了第一剑客的真传,心中那叫崇拜,忍不住继续问道:“不知庄内第一剑客姓甚名谁,住在哪?我是否有荣幸前去拜访?”

古临挠挠头,宽阔的脸庞有些,不太好意思,“这剑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

“我”字还没出口,卫漾已经一脸崇拜的望向沈慎行,想不到沈慎行不仅会音韵,还会剑法,而且是庄内第一剑客。

崇拜之心犹如滔滔江水,一去不回,直把沈慎行看的犹如神袛。

以前没发现,怎么今天再看,这沈慎行一身白衣飘飘,身形挺拔萧朗,如东山之青松,如高峰之白玉,青松的料峭,白玉的无暇,仿佛汇聚一处。

难道这就是因为得了“剑客”名声的加持吗?

沈慎行怎么会看不出卫漾心中的小九九,这位小公主殿下,不知民间疾苦,不知天下恶事,眼波纯真无邪,不知是好是坏。

他朝古临轻笑道:“师兄什么时候自封庄内第一剑客了?这让阿镯的师父又往哪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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