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姓妇人心中焦急万分。

夜风再冷,也无法将她身上燥热吹散。

在她单薄的肩头,扛着一个精壮高大的汉子。

这汉子正是自己的徒弟葛长天。

而她另一手则是提着一个大包袱。

包袱里面都是从京城监武所里抢来的宗卷。

蔡姓妇人的脚步轻盈,虽然提着远超于她身体的重量。

但仍旧是快捷地在屋宇房梁上不住穿梭。

终于在几个起落之后,她回到了暂时居住的那家客栈。

蔡姓妇人也不从正门进去。

她对着自己屋子的窗外一吐气劲。

窗户立刻向内被冲开。

蔡姓妇人一跃进入包间。

她随手把包袱扔在地上。

再小心翼翼地将徒弟葛长天放在一张椅子上。

点燃油灯,凑到徒弟背心来看。

触目惊心的伤口让蔡姓妇人心中一跳。

接着一股气恼之情在她心中升起。

伤了徒弟的陈陶,已经死得彻底。

再也无法向他报仇。

但是这股怒气却一定要发泄出来。

蔡姓妇人心中立刻想到了陈攻!

徒弟葛长天就是为了去逼问陈攻的底细,这才不小心被陈陶暗算。

这一切的罪孽,源头都要落在陈攻身上!

待给徒儿治疗了伤势,她们师徒二人必要携手,将陈攻碎尸万段!

好在徒儿背心上的刀伤虽然看着厉害,却一是没有伤及心脉,二是没有残缺肢体。

他们师门的《阴阳合修术》端是厉害。

只要肢体没有受损,再重的内伤、外伤,都能立刻修复。

这时候屋中的那个大澡盆还没被人拿走。

蔡姓妇人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徒弟放了进去。

但是看着空荡荡的浴桶,蔡姓妇人又是皱了眉。

徒弟的伤虽然不致命,但也不算轻。

想要利用《阴阳合修术》治疗这么重的外伤,光靠清水已经不可能了。

这时候徒弟的性命要紧,蔡姓妇人面容一肃。

她立刻寻了一柄短刀,只身离开客栈。

刚出门,还未走到楼梯口。

便见到一个客栈杂役。

他看到蔡姓妇人,便面上带着揶揄问道:“我说夫人,你那大浴桶,用完了么?”

说完这话,他还故意对那蔡姓妇人挑了挑眉。

蔡姓妇人虽然已经四十岁上下,身段尚与少女一般。

面容中确有一些老态,但架不住她年轻时是个美人。

如今算是风韵犹存。

这杂役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他再次看到蔡姓妇人,心中就生出龌龊念头。

心说若是在自己勾搭之下,说不定这个夫人也能同他狎玩一番。

可他这幅龌龊面貌看在蔡姓妇人眼中,却是丑恶可憎。

忽然就见那蔡姓妇人身形一动。

那杂役的喉咙口忽然射出一道鲜血。

他一双眼睛正睁得极大,面上皆是不可思议之色。

口中发出咳咳的声音。

人瞬间向下软倒。

只是在摔倒之前,蔡姓妇人一下把他接住。

也不管这个杂役的喉咙里不断有鲜血涌出。

她将杂役扛着,便回到了包间内。

一把将那杂役的上半身按在浴桶之中。

不过片刻,杂役喉咙中的鲜血就尽数流在浴桶之中。

但是这些鲜血才将浴桶底没过,便就流不出来。

蔡姓妇人又在杂役身上割了几刀,已经没有更多鲜血流出了。

他把那个杂役的尸体一把扔在地上。

接着又提了短刀向外走去。

这蔡姓妇人的动作极快。

不一会便带着几个人重新回到了包房。

从这些人的穿着来看,都是寻常人。

应该就是客栈中的杂役或者客人。

而他们都被蔡姓妇人用重手法弄晕。

再拖上了客栈。

因为手法干净利落,连呼喊声也没有发出。

现在又是晚间,大多数人都已经躲在屋子里。

所以客栈中其余人并未察觉,这里已经变成人间地狱。

蔡姓妇人将这些被打晕的人带入客栈之后,便随手抓了一个。

将他的脑袋凑到浴桶内,挥手用刀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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