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立仁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冷冷地望着横眉冷对的翁国栋:“你家,你恐怕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爸找老婆了,所以,才让我和奶奶、小姑住在一起的。”

翁立仁真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

这时候,已经有几个大妈大嫂朝他们走过来。看到有人发生争执,关心一下,过来劝一劝,理所当然。

可这恰恰是翁秋菊最忌讳的,增光添彩的事情越多越好,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当然是越少越好了:“国栋,你家的房子已经被法院查封了。”翁秋菊的声音很小,她担心被那些好事的大妈、大嫂们听见。

“法院为什么要查封我家的房子?”

翁国栋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翁雪莲实在忍不住了,她走到翁国栋的跟前:“你爸爸已经被抓起来了。”

“抓我爸爸?为什么?”

翁国栋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楼下肯定不是说话的地方。

“国栋,我们上楼以后慢慢说,好不好?”翁秋菊哀求道。

“那你们送我到另一套新房子离去。”

欧阳向前站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翁国栋为非作歹、恣意妄为,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他竟然不思己过,反而在这里耍大少爷的脾气。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令狐素琴、翁秋菊和翁立义在翁国栋的身上种了太多的毒。这种毒比毒品要毒百倍,没有药能排这种毒。

翁立仁圆睁双眼:“你别做你的大头梦了,你家三套房子被法院查封了。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大少爷啊!现在,你什么都不是。上楼!”

翁国栋不再做声,欧阳向前注意到:在转瞬之间,翁国栋头微低,他面如土灰,二目呆滞。

翁雪莲和翁秋菊推着轮椅走进楼梯口,走进电梯间。

令狐素琴还在医院里面躺着,翁国栋进屋以后,并没有看见奶奶令狐素琴,但他并没有问上一两句,过去,只要他回来,不只是放假回来,就是出去和回来,第一个迎送他的必然是奶奶。

进门以后,翁秋菊的眼泪就刷刷地流了下来:母亲躺在医院里面奄奄一息。弟弟在生日宴上被警察带走,侄子变成现在这种样子。接二连三的打击,她有点支撑不下去了。

支撑不下去也要支撑,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自己选择的生活道路,就得勇敢地走下去。

欧阳向前可没有时间陪翁秋菊品味令狐素琴、翁秋菊和翁立义共同酿造的苦酒。

“大姐,我们走了。”欧阳向前道。

“我们走了。”翁立仁道。

欧阳向前和翁立仁丢给翁雪莲和翁秋菊一句话,然后走进电梯。

为了到临泉去接翁国栋,欧阳向前向学校请了三天假,和同事调了课,连着几节课在等着他呢。

工作不能受影响,生活还要继续下去,那些不好好生活的人,就让他们自己闹腾去吧!

翁立仁把欧阳向前送到小区的门口,然后独立离去。

路上车来车往,小区的门口人进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