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君径直走到岳父岳母跟前:“老师,师母,你们到会客室坐下等,聂经理,你让范经理在门厅外面等。”

“我这就去。”聂经理走出休息室,朝服务台走去,范经理正在服务台里面和一个女服务员说话。

霍文君走到欧阳向前的跟前:“老师,天这么晚了,要不要让聂经理安排大家住下。”

京西饭店是集住宿、餐饮和娱乐为一体的五星级宾馆。

欧阳向前望着翁海棠,她想让老婆来做决定。

“文君,不用了,让聂经理为我们和一楠准备两间客房就可以了。”翁海棠低声道,“把老太送到医院住下,我们就回来,我也有点累了,今天晚上,我也想和一楠好好说说话。”

“这——这合适吗?他们不都是一楠的舅舅和姨娘吗?”

“他们是我的舅舅和姨娘不假,但我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舅舅和姨娘。这次拆迁,他们撕下了所有伪装,一个个如狼似虎、丑态百出、原形毕露——我看着都恶心。”欧阳一楠看着站在外婆周围的十几个人低声道。

“一楠,你怎么能和文君说这些事情呢?”翁海棠压低声音道,“文君,不好意思,一楠不该跟你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妈,你也是外婆的女儿,在我看来,你好像是她领养的孩子。”欧阳一楠道。

欧阳一楠话中有话。

“一楠,你在我们面前从不提外婆家的事情,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概啊!”欧阳向前觉得很诧异。

翁海棠的感觉和欧阳向前是一样的——欧阳一楠一直和翁家人——特别是外婆保持一定的距离,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翁海棠也曾想问明缘由,但女儿的嘴巴一直很紧。

母亲不待见欧阳一楠,这翁海棠是知道的,但这不会是女儿怨恨外婆的主要原因。

母亲一定做了让欧阳一楠伤心的事情。

在读小学之前,因为特殊的原因,夫妻俩曾让令狐素琴带过女儿,时间大概是十天左右,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女儿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让外婆带她了。

有一年暑假,欧阳向前和翁海棠要到外地开会,他们想把一楠送到外婆家,可一楠说什么都不肯,最后,夫妻俩只得请邻居王奶奶照顾一楠。

霍文君和欧阳一楠将欧阳向前、翁海棠扶进会客室坐下。

会客室的四周是玻璃,人坐在皮沙发上,整个大厅里面和厅门外的情况尽收眼底。

“一楠,以后在文君的面前不要提外婆家的事。文君忙的很,他哪有时间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翁海棠望着朝会客室走来的翁立礼道。

翁立礼走到距离会客室四五米远的地方迟疑了一会,又折回头了:他大概是想到会客室里面坐坐,或者想和翁海棠、欧阳向前套套近乎。和翁海棠、欧阳向前套近乎就是想和霍文君套近乎。以霍文君的身份和地位,给他儿子翁国基安排一个体面工作应该是小菜一碟。

翁立礼从来没有善待过翁海棠和一楠母女俩,现在,他如果突然拉近和二姐的距离,会显得非常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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