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走进休息室的时候,范经理正带着几个保安,将令狐素琴抬到一个担架上,并让服务员拿来一条毛毯盖在令狐素琴的身上,一个服务员从沙发上拿来一个靠枕放在令狐素琴的脑袋下面。

四个保安抬着担架慢慢走出休息室,直奔电梯口,聂经理、范经理和其他人紧紧地跟在后面。

令狐素琴酿的不是一杯苦酒,她这一辈子,什么事情都贪多,可她又不胜酒力,连着两杯苦酒下肚,她怎么能受得了。

这种酒,别人是不能代替喝的,自己酿的苦酒,只能自己喝了。

对令狐素琴来讲,昏厥过去也许是一件好事,人在毫无知觉的时候,是品尝不出苦酒的滋味的。

救护车还没有来,大家都在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区等候。

翁雪莲坐到翁秋菊对面的沙发上:“刚才忙,没时间,现在,你可以说了,国栋到底是什么情况。”

翁立仁、翁立礼和老家十几个亲戚都凑了上来。

看到老家的亲戚往跟前凑,翁秋菊才想起来安顿他们的事情,老家亲戚的住宿问题,本来是由翁立义安排的,现在,翁立义出事了,安排住宿的事情自然要由家里人来做了:“立仁,你领舅舅舅妈和姨娘姨夫他们找一家旅社住下,立义单位的招待所是不能去了。”

本来,翁立义是打算把老家来的二十几个亲戚安排在晨光机械厂的招待所住的。令狐素琴想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儿子的能耐,在电话里面叮嘱多来些亲戚。

既然令狐素琴打了招呼,所以,来了二十几个亲戚。

翁立仁挠了挠头发,迟迟没有反应。

住旅社是要钱的,二十几个人,住宿费不在少数。立仁的口袋里面没有钱,他犯难了。

欧阳向前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已经帮翁家度过了一场危机,在这时候,他不能不帮这个忙,但余下的事情,他就不打算再过问了,更何况有些事情,翁家人是能做好的。

翁秋菊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面,她一直把翁国栋当成自己的儿子,此时此刻,在翁家,除了令狐素琴,就数翁秋菊最悲伤了,她一辈子没有结婚,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侄子翁国栋的身上,现在,翁国栋出事了,那么,翁秋菊的天也快塌了。

翁秋菊之所以让翁立仁把亲戚们送到旅社去,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翁国栋的事情,母亲在老家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这次,翁家在亲戚面前算是丢尽了脸。

这些亲戚回老家以后,翁家的事情一定会成为亲戚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了。

“立仁,你快去啊!老太有我们呢?”翁秋菊道。

立仁的老婆吴淑芬憋不住了:“立仁身上没有钱,他怎么去啊!”

翁秋菊这才恢复意识,她拉开手提包的拉链,拿出几个红包,将里面的钱倒出来,数了两千块钱。”

“三姐,瞧你那抠抠索索样,你不能多给立仁一些钱吗!这么多人,两千块钱肯定不够。”吴淑芬道。

翁秋菊又数了两千块钱给翁立仁。

翁立仁从翁秋菊的手上接过钱,领着二十几个意犹未尽的亲戚走出旋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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