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了?”海棠道。

令狐素琴干咳了几声,像是在印证翁海棠的说法。

翁海棠望了望欧阳向前:母亲的表演从这时候就开始了——欧阳向前的预测没有错。

大姐走进母亲的房间:“海棠,向前,吃饭了吗?”

“我们已经吃过了。”海棠道,“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在吃饭。”

“二姐夫,吃过不要紧,来,喝几杯酒。”立义道。

欧阳向前走出房间:“你们喝吧!”

翁秋菊把几碟子菜放在桌子上,大姐从厨房里面端来一钵子西红柿鸡蛋汤。

桌子上放着一瓶白酒和两个酒杯。

这两个酒杯一个是立义的,一个是赵子明的。

赵子明在翁家很少喝酒,他是真不能喝酒。用大姐的话说,只要赵子明一喝酒,回到家不是头疼就腚疼。所以,在翁家,没有人劝赵子明喝酒。

翁秋菊把菜和碗筷放在桌子上以后,走进母亲的房间,二姐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面忙着,现在才得了这么一点空。

大姐盛了半碗饭,夹了一点菜,递到母亲的手上:“秋菊,你不吃饭吗?”

“我现在一点都不饿,你们先吃,我一会就过来。二姐夫,你去喝几杯酒,立义,再拿一个酒杯给二姐夫。”翁秋菊道。

翁海棠明白:翁秋菊想和她说悄悄话,欧阳向前在跟前是不方便的。

“大姐,你拿一个酒杯,酒杯在碗橱里面。”翁立义道。在翁家,做事的人不是秋菊,就是雪莲,像拿酒杯这种小事情,立义是不屑于干的。在吃饭前一段时间里,只要翁立义坐在椅子上,他就跟庙堂里面的菩萨一样是不会挪窝子的。

“酒杯在什么地方?”翁雪莲正在盛饭。

翁秋菊冲出房间,走进厨房,从碗橱里面拿了一个酒杯,放在桌子上:“立义,快给二姐夫倒酒。”

翁秋菊说完之后迅速走进母亲的房间。

翁立义望着站在阳台上的欧阳向前:“二姐夫,快过来,我们陪大姐夫喝几杯。”

“我待会儿还要开车,你们自己喝,不要管我。”

翁秋菊的戏即将上演,她想和海棠说悄悄话,但欧阳向前在跟前,这会影响她的发挥。

“交警早就下班了,不会有人查。”这就是翁秋菊,她和母亲令狐素琴一样,只会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喝酒还怎么开车啊!安来不得半点马虎。”翁海棠和翁秋菊相反,她考虑问题从理性出发,翁秋菊考虑问题则是从感性出发。

欧阳向前继续站在阳台上看夜景。

迟疑片刻之后,翁秋菊将海棠拉到母亲的床前,把嘴凑到海棠耳朵跟前,叽叽咕咕地说了起来——她压低了声音。

欧阳向前预期的表演终于开始了。

翁海棠暗自发笑,欧阳向前果然料事如神。秋菊不吃饭就是想和海棠说几句话,做最后一次努力。

虽然翁秋菊说话的声音很低,但还是被欧阳向前听出了大概。因为岳母大人的床距离阳台的门只有两三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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