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向前和翁海棠已经听出来了,秋菊所谓的“不安”是指立礼经常回家。

“行,我们一会就过去。”

欧阳向前挂断了电话。

翁海棠望着欧阳向前道:“向前,你一个人回去,我就不去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很想骂人。”

翁海棠一向通情达理,说话不曾带过一个脏字。她现在想骂人,那这个人一定是该骂了。该骂的人恐怕不是一个。

“这个电话不应该是大姐打,海棠,我们来做一个预测怎么样?”

“你快说。”

“你回去,秋菊和岳母大人一定会老调重弹、故技重施,你母亲一定会装病,你妹妹一定会在你面前卖惨,装可怜,打悲情牌,一定会反复强调他们的难处。”

“他们已经通知我们去拿钱,我看不会再费什么口舌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不会如此不堪吧!”

“她们可能还不死心,还想再做最后一次努力,他们被立礼敲了一笔,又被立仁拿走一部分,她们还不能完无视大姐的诉求,他们的预期大打折扣,所以,他们可能会让你放弃这四万五千块钱。这个电话应该是岳母大人、秋菊,或者立义打给我们,他们让大姐通知我们,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味道。十号,他们就拿到了拆迁补偿款,之所以拖了将近二十天,这说明他们一直不甘心、不死心。这是最后的机会,拆迁款一旦分割完毕,就晚了。”

“只要你回家,秋菊就会再你面前卖惨,岳母大人就装病,应该是有所考虑的。”

“我刚才不是说猜测吗?只当是玩一个小游戏,不管她们怎么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你只管平心静气看她们表演就是了——这时候,是能看清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的。你信我一回,我的判断一般不会有差错,我们拭目以待。”

“我听你的,走。”翁海棠站起身。

“不要着急吗?我们消消停停,吃了饭再走——吃饱了再走,你家吃饭一向很迟。”

翁海棠装了半碗饭。

欧阳向前又在海棠的碗里面加了一勺饭:“吃——慢慢吃,吃饱了再出门。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不应该影响我们的情绪。”

在欧阳向前的鼓励下,翁海棠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还喝了一碗西红柿、肉圆鸡蛋汤——平时,她最多吃半碗汤。

吃完饭,翁海棠把碗筷收拾好。

欧阳向前锁门下楼。

欧阳向前和翁海棠对即将上演的戏码充满期待。

现在,只有翁海棠没有跟母亲、小妹和二弟要过钱,她不但没有要钱,还分两次让给立礼二十个平方,按照现在的补偿价算是三万块,如果按照他们最早的预期可是三十六万。三十六万块钱,海棠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可见海棠家一定非常有钱,欧阳向前不是卖了一套大房子吗。他家还有一套商品房,既然海棠家有钱,四万五千块,应该不在话下。在兄弟姐妹中,只有翁海棠没有诉求,可见还可以从她的身上榨出一点油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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