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男人的目光,姚天君悄悄拉过余七用气声问道:那个男人是谁家的?俺看他也和俺一样不太爱讲话。
余七回答道:这是村长儿子,好像听说是收养的吧,叫余年。
姚天君心中了然,一抬眼便对上了那叫做余年的男人的目光。姚天君只得讪讪一笑,继续若无其事的和其他村民聊了起来。
村子里可做的事情非常少,或许是因为姚天君心中记着事情的缘故,感觉今天过得格外的快。
夜幕降临,姚天君抬头看着似乎要比昨日更加圆满的月亮陷入沉思,他大致估算了一下,大概还有五天,便到了村长口中说的满月了。
还有不到五天,可现在姚天君了解的东西不过勉强算一半,况且,这一半里面还有一大部分是姚天君自己的猜测。
还是再去村长家看看吧,姚天君心想。
换好了衣服的姚天君像昨晚一样,静悄悄地来到了村长家门口,只是今天村长家里竟然没有那异样的亮如电灯的光。
姚天君轻轻扒开窗缝向里面看去,屋内一片漆黑,好在他在夜晚的视力极强,在他的眼中,这漆黑的房间看上去竟和白日毫无分别一般。
屋内的摆设和他第一次见到的差不太多,只有一张简陋的炕横卧在中间,只不过好像隐约在通往屋后的地方有一道铁门被紧紧地锁着。
看来这铁门里面的内容便是这村子里最大的秘密了。
咳咳咳忽然屋内传来了一阵暗哑的咳嗽声。
随即传来了那个叫做余年男人的声音:怎么了爹,老毛病又犯了?
接下来便是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好像是那个男人在穿衣服。
爹要不要开灯吃点药?余年又问。
隔了好久村长都没有回答,就当姚天君以为今晚毫无收获,准备离开的时候,村长忽然说话了。
自从那个外乡人来了之后,我这心里啊总是惴惴不安的。老村长顿了顿继续道,恐怕我是守不住这个秘密了。
老村长的话说到最后,语气中竟还带着一丝颤音,好似要哭了一般。
爹,要不然我现在余年粗声粗气的应道。
还未等余年的话说完,老村长急急打断道: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余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凶狠,斩草除根。
咳咳,不,咳咳,老村长慌忙打断余年的话,甚至因为过于着急还咳了起来。
爹,你慢一点说。余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道。
不可!老村长陡然间提高音量道,若是这样做了,今年的祭品又该如何是好?
话说到最后,声音竟是低沉似喃喃自语。
或许是害怕老村长着急,余年连忙道:爹不要着急,那便等到满月那天吧。
老村长又道:这些日子虽说不能动手,但是还是要仔细看住他啊。
听完老村长的话,余年连连应承。
听到这里,姚天君哪里还不懂得要发生什么,心下竟要比之前安定许多。确实,相比较不清楚将要发生的事情而言,他现在的处境要好的多。
姚天君又听了听房内的声音,好像确实没有人再继续讲话后,便如同来的那样,飞快地又静悄悄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子。
接下来的两日,姚天君想尽办法试图偷偷潜入村长家的铁门中。
但由于村长上了年纪,每日并不需要劳作,所以村长出门的时间屈指可数。
满月的日子到了,连天空都发生了一丝变化,并不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只有太阳挂在天上。今天的天空竟然慢慢阴了下去,仿佛马上就要下雨一般。
同样少见的,村口本来每天熙熙攘攘的人群今天也一个都见不到了。姚天君内心清楚,这便是之前村民们口中提到过的满月日了。
满月日的人们都很少出门,甚至连每日固定的劳作都没有出现,大家似乎都在家里等着什么一样。偶尔还能从窗户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充满期冀的目光。
一直是阴天的满月日天黑的也很早,姚天君大概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四点钟天就已经完全黑透了,外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姚天君心中了然,这便是要来了吧。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摸出小匕首藏在手腕处的地方,这是他自己改的,一般人从外面完全看不出藏了东西。
门口的是姚天君最熟悉的人,余七。
看着姚天君带着善意的笑容,余七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村长说,有事情叫你去一下。
看着余七嗫喏的样子,姚天君不忍心中发笑,不就是要将我献祭吗,怎么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但是表面上的姚天君还是做出一脸疑惑懵懂的样子问道:七哥,俺看大家今天都不出门,村长叫俺去做啥?
余七好像狠了狠心一样,道:村长叫你去,自有他的原因,你去了便知道了。
姚天君跟着余七向村长家走去,一路上余七似乎有话要和姚天君讲一般,频频回头,欲言又止。姚天君心中好笑,不就是准备拿他献祭嘛,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七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俺说?姚天君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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