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雪太着急了,她虽跪着,但是却挺直腰板,大声的叫喊,

“我不让,我就不让开,除非你将我轧过去。虽然救不救人是你们的自由,我也不能道德绑架。但是举手之劳就可以挽救一个家庭,恳求你们帮帮忙!

马车里的公子,你也有母亲。若是你的娘处于危难之中,会眼睁睁的袖手旁观吗?”

萧穆一听到别人提到他娘,每一个字眼就像一根根尖刺扎进萧默的心脏。

他的眼前重现了那场大火,里面亲人们绝望的尖叫、呼救,还有他母亲被火烧的扭曲痛苦的脸。

萧穆的眼睛里突然腾起一团火,青筋蹦出,唰的一下腾空而起,直接从马车里飞奔而出。蜻蜓点水式的踩过马背,瞬间的功夫就直接夺过暗影手里的剑。

刷了一下,便指着夏之雪的喉咙,夏之雪抬头一望,黑袍里那一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能让人置于死地。

狂风呼啸,这怪物嘴里的阴冷的话语夹着狂风呼啸声吹了过来。

“听好了,刚才的话收回去!”

刚说完,一阵冷风吹过,就只听咳嗽声从萧穆喉咙里蹦出来,一声比一声咳得重。

暗影走过来,急切的说道,“大人,莫再吹风,上马车回去。”

夏之雪抬头,马车下来的这位公子眼眸中透出一阵阵杀意。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终于领略到了什么叫害怕!

可是刚才那番话就是她最内心的想法,可夏之雪并没想通她究竟哪里突然得罪到这位公子。

夏之平哭嚎着嗓子,那边娘在洪水中飘扬,而这一头怎么突然她三妹却得罪了马车里的公子。

于是又慌忙的过来跪在地上求情,

“公子,饶了我三妹,若你不想救不救,为何还要用剑指着她!”

夏之平边说着边拉着他三妹的胳膊就往旁边拖,“公子请过。”

夏之雪狠狠的回瞪了这位马车里的公子一眼,又匆忙的转过身走到旁边的堤坝。

只能干着急,无能为力。

萧穆也看到了槐树上抱着个人,心头一软,扫了个目光给暗影,暗影心神领会,跳上马车拿起一卷麻绳,挥舞着佩剑腾空而起,直接从石桥上跳了下去。

夏之雪连忙奔跑到石桥边,只见那剑客挥舞起手里的麻绳,另外一头已经准确的固定在刘氏所在的那棵树上。

剑客张开双臂,直接从绳上滑下洪水中的那棵槐树。夏之雪在桥头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

夏之平一直用最大的声音呐喊着,“娘!有人来救你了,要坚持住,抓稳了。”

刘氏只见那洪水又涨了几分,连忙又攀爬上了一个树叉,紧紧的抱着树干,回头正对着石桥边喊着什么,但被洪水声音给淹没了。

夏之雪如今能做的也只有祈祷,全身心的信任那位见义勇为的剑客。

隐隐约约中,夏之雪见那男子正将麻绳在刘氏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另外的一头绑在她的身上。

一瞬间的功夫,她抱起刘氏轻如鸿雁似的张开双臂,双腿快速的走在麻绳上。看到这一幕,夏之雪有点相信中国古代还真有可能有轻功。

没一会,剑客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岸边的石桥。夏之雪连忙和大哥伸手接过刘氏。

夏之雪喜极而泣,她大哥更是抱着娘哭得极其伤心。

“娘!你吓死孩儿了。让你别出去你不信,若你被洪水冲走了,留下我跟弟弟妹妹该如何是好?”

总算是有惊无险,夏之雪这时才想起那位救命恩人,她一回头,那两人早已经驾着马车消失在雨雾里。

——

刘氏不管不顾自己全身上下湿透,还一个劲的盯着那滔滔洪水惋惜的叹气,

“老天呀,这可如何是好!咱家里就指着这块良田,却被洪水淹没。这是老天不让我们日子好过,想饿死我们一大家子呀!”

刘氏呼天抢地的对着洪水大声哭喊。

倒是夏之雪沉着淡定,转身对夏之平道,“大哥。你将娘背回去,这雨水太冷,怕得风寒。”

然后又走过去将刘氏拉起身来,“娘,你别哭了。哭也不能让洪水退回去,既然这样,只能坦然面对。”

刘氏一身的泥水,绝望的愣在那,眼神里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悲伤。

这让夏之雪也感同身受,她从未像如今这般感受贫穷对一个家庭的摧残多么可怕。

刘氏明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本该觉得欣慰,反而在为自己的收成担忧。

夏之雪连忙将刘氏从地面拉起来,大雨已停,刚才磅礴大雨积的雨水正在路面上冲刷着。

洪水将龙坎的良田全部淹没了。雨停后,有些村民也已经背上蓑衣出来一探究竟。

那些村民也惋惜的嘴里喊着,“哎,老天爷啊,今年恐怕又是饥饿之年了。”

刘氏起身后,拒绝了她大儿子背她的请求,硬是要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去。

如今他们三人早就一身的疲惫,终于走到了枇杷塘,塘里的水也升了一倍,水浑浊浑黄。

夏之雪跟大哥左右掺扶着刘氏走进木走廊。正要路过莫氏门前,却只见莫大娘急冲冲的走出来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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