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之人议论纷纷,敬佩严文轩的气节,倒也没敢议论姜妤什么,只是一人一嘴,虽未明说,已将姜妤定了罪。

有口难言,百口莫辩。

姜妤没想到自己好心救了这严文轩,反倒被他扣了一顶屎盆子在头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妤手指挑起轻纱,露出小半张脸,淡淡的说:“严御史依何断定是本郡主派人打了你?”

严文轩梗着脖子道:“不是你还有谁?”

姜妤嗤笑道:“好一个不是你还有谁,严御史可真是国之栋梁,毫无凭据,便构陷当朝郡主。”

严文轩噎红了脸,咬牙切齿的说:“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证据确凿,永安郡主,你休想颠倒黑白,我这就入宫面圣。”

正巧此时街道拐角出现两列身着京卫营统一服饰的卫兵整齐划一的跑了过来。

“京卫营的人来了。”

说话的功夫,京卫营的卫兵已经过来将他们围住,为首的头儿喊道:“何人在此闹事?”

鼻青脸肿的严文轩正要说话,被姜妤身边的珍珠抢先一步。

“我们是信阳侯府的,我家郡主在聚贤堂买书,刚刚恰好遇见一伙贼人殴打严御史,郡主派人阻止,严御史便诬赖是我们郡主派人打他,在此纠缠不休。”

头儿一听是永安郡主,换忙上前行礼,恭敬道:“卑职也是接到消息说这边有人闹事才带人过来捉拿闹事之人,冲撞了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严文轩揪住那人胳膊,痛心疾首道:“京卫营维护皇城治安,如今有人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尔等姗姗来迟,还要包庇行凶之人,食君之禄,却行助纣为虐之事,尔等对的起天下百姓吗?”

他手指着姜妤,头儿一脸为难,皇城谁人不知永安郡主,岂是他能得罪的,但这位严御史跟当朝太后沾了亲,此事他若是不管,只怕明日早朝便会有弹劾他上峰失职的折子,他怎么就搅合进了这趟浑水中了。

刚刚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引他过来的,真他妈的蛋/疼

头儿眼珠子一转,指着前方说:“贼人是往那边跑了吗?来人,随我去抓贼。”

“不许走。”

严文轩大喊一声,牵动脸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的捂着脸嘶气,头儿没跑掉,郁闷的直想骂人。

珍珠扶着姜妤道:“郡主,您先上轿,这里的事情交给奴婢就好。”

严文轩一看就是对她成见颇深,且这事虽然不是姜妤做的,但难保不是她那个傻堂弟做的,如此一来在外人眼里同她做的也没有区别,姜妤心里没底,觉得还是要先问一问姜誉。

她正要上轿,人群中走出一人,先头京卫营的人见着他纷纷行礼,面露恭敬之色,他身穿铠甲,腰挂配剑,身形挺拔,满身肃杀之气。

姜妤隔着轻纱看清他的脸,心里一跳,紧紧攥着手心。

来人居然是霍英彦,当朝太子的表哥,华阳公主未来的驸马爷,亦是书中扶持宗纪上位的得力干将。

原书霍英彦出场的地方,基本都是受宗纪之令。

姜妤心中暗暗敲起了鼓,霍英彦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刚好撞见她“欺压”严御史,今日这事,会不会是宗纪为了昨日原主胁迫他的仇,故意设的局。

从原主的记忆和书中剧情结合来看,宗纪这人心狠手黑,睚眦必报,他使人殴打严御史再栽赃到自己头上是极有可能的。

乾元宫中,宁熙帝坐在椅子上,看着殿中行礼的宗纪,笑着向他招手,把他叫到身边,侧身看着他,“阿妤那丫头昨日寻你麻烦了?”

自己疼爱的外甥女欺负了宗室旁支世子,朝堂上宁熙帝偏私护短,不愿惩治外甥女,未免伤了宠臣的心,私底下还是要安抚慰问的。

好在宗纪这孩子性情和顺,从不叫他为难。

“昨日上巳,郡主从别处得知今年春嬉赛需一名男子辅助,便邀臣一同前往临源阁,是御史台误会了。”

宁熙帝听他这么说,猜到自己那外甥女昨日之举是被人挑拨了,眉心微蹙,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叹息道:“你也不必替她遮掩,朕的外甥女是什么样,朕心里清楚,是朕宠坏了她,阿纪,好孩子,朕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宗纪拱手道:“陛下言重了,臣十岁入京,陛下对臣关怀备至,允臣在章华殿听讲,臣有今日,皆是陛下所赐,臣铭记于心,惟愿替陛下分忧,忠君事,报君恩。”

宁熙帝闻言心情愉悦,嘴上却埋怨道:“你这孩子,总是把恩情挂在嘴边,论辈分,你与阿妤一样,也该唤朕一声舅舅,朕却从未听见你喊朕舅舅。”

宗纪的生母平阳王妃原是玉华行宫的驯马女,当年先帝携后妃驾临玉华宫,明德皇后的马突然受惊,险些将明德皇后甩下马,是宗纪的生母及时驯服烈马,救下明德皇后。

明德皇后见她容貌美丽,性情直爽,口齿伶俐,甚是喜爱,便收做养女,被先帝册封为清河郡主,后赐予平阳王为正妃,不曾想平阳王婚后放荡不羁,广纳妾室,偏宠侧妃,致平阳王妃终日郁郁寡欢,在宗纪九岁时去世。

平阳王在王妃去世不到一年便上奏立侧妃陈氏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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