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沦河,德薛禅道:“翻过这道岭就离不儿罕山不远了,你们快到家了,我得回去了,族里还有好多事离不开,就不送你们了。”

孛儿帖跳下车抱住父亲好长时间,难分难离,搠坛过来劝道:“好了孩子,雏鸟大了是要离开林子的,女儿总归是别人家的媳妇,不哭了,让你阿爸回去,我把你送到家再住上几天,等你习惯些,我再离开。”

德薛禅老人推开孛儿帖,头也不回地上马离去。铁木真和别勒古台一前一后押着牛车,又走了半天的路就到了不儿罕山,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诃额仑领着阿月儿、孩子们和族人,大老远地出来迎接。搠坛牵着女儿孛儿帖下了车,向诃额仑行礼,诃额仑拉过身着红袍,戴着高帽,风姿婀娜,卓尔不群的儿媳孛儿帖的手看了又看,惊叹,真是一个绝佳的美人儿,丝毫不差自己当年,惊喜道:“多么俊俏的孩子,亲家真好福哩,养得这么让人心疼的女儿呀。好孩子,我们可把你盼来了,从今儿起你就是我们蒙古部落的女主人了。”

搠坛笑道:“还不是亲家你福星高照,生了个好儿子,又有了个好媳妇,来年再抱上个大孙子,上帝都眼热你呢。”

“借亲家的吉言,让你的女儿给我们孛尔只斤氏多生几个骑马的。”诃额仑高兴的合不拢嘴边说边招呼人都到毡房喝喜酒去。

族人们拥着两亲家母和一对新人来到大帐。大家坐定,孛儿帖大大方方地按照蒙古的风俗,来到诃额仑面前给婆婆行三叩头大礼。然后拿着羊尾油,来到灶旁,放些油在锅里煮着,先祭灶,再一步一叩头,向也速该的灵位祭拜。祭拜完毕又给弟弟妹妹依次送了小礼物。最后把家传的宝贝,一件黑貂鼠袄奉给婆婆诃额仑。

诃额仑接过稀有的珍品,自然十分高兴,小心翼翼地收藏好,便将自己头上祖传的玉箸儿拔下来,别在孛儿帖的头上。这是蒙古最为讲究的礼节,婆婆要是喜欢新过门的儿媳妇,就要把上辈传下来的玉箸儿戴在儿媳妇的头上,这不仅是表示接纳了新人,还象征着将家庭的管理权移交给了新人。

孛儿帖正式成为孛尔只斤氏部落的女主人,心意洋洋地看着兴高采烈的丈夫铁木真,眨眨眼送去媚笑浓浓的秋波。当晚诃额仑摆了酒席接待亲家搠坛,小两口一路上没有亲热,好不容易等到众人散去,就钻进自己的毡房缠绵起来。过了一个多月,搠坛担心德薛禅一人在家,就要告辞回弘吉剌部落。又是一阵难分难舍,临分手时,搠坛拉着孛儿帖的手道:“阿妈要走了,你已是这家的儿媳妇了,要多帮帮你婆婆,你年轻多操点心啊。”

孛儿帖涩涩地道:“女儿知道了,就是放不下你和阿爸。”

“想了常回去看看,放心,我和你阿爸身体好,不要挂念。”搠坛看着孛儿帖脸色有点潮红,关切地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男孩子刚成亲就这样,过一阵子就会好点儿,得忍忍。”

“不是的,阿妈,就是这几天,胃口不好,不想吃东西。”孛儿帖道。

“啊?恶心不?”搠坛急问道。

孛儿帖点点头道:“没事的,可能是水土不服,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了,阿妈别担心啊。”

“哎呀,长生天真有眼哩,孩子,你有喜了。”搠坛高兴的跑到诃额仑毡房,喊道,“亲家,大喜哩,大喜哩!”

诃额仑正给搠坛准备回去的礼物,见搠坛风风火火地跑来,道:“哎呀,亲家啊,要回去见亲家公了,至于这么高兴吗?”

“不是的,不是的。”搠坛神神密密地道,“你要当奶奶,我要当姥姥了哎。”

“你说……你是说,孛儿帖这孩子有了?”

“那还能有假啊,你很快就要抱上大孙子了哩。”

“孛儿帖这孩子,不早说一声,让大家高兴高兴呀。”

“这傻姑娘自己也不知道,是我发现的呢。”

“铁木真!铁木真!”诃额仑边喊着儿子,边跑去看孛儿帖。见了孛儿帖把她拉在怀里道,“你真是个能干的姑娘,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呢。”

“我也是才知道的,母亲先不要告诉铁木真,他正忙着部落的招兵的事哩,不要让他分心,等他忙出个头绪再告诉他不迟。”孛儿帖羞涩地道。

“好!好!先不告诉他,省得他一天到晚不出门。”诃额仑道。

正说话间,铁木真被喊回来了,见大家都很奇怪地看着他不说话,道:“怎么了,母亲把我喊回来,又都不言语了啊?”

“没事的,就是你岳母就要走了,你还不来送送啊?”诃额仑忍住心里兴奋道,“亲家母你不再住几天,照顾照顾孛儿帖吗?”

“还早着呢,有你照顾我还不放心啊,等那个了,我再过来。”搠坛道。

“我们都舍不得您走,再住一段吧?”铁木真是觉得孛儿帖一时半会离不开她的母亲,才极力挽留丈母娘的。

“再好这也不是我的家,总有一天要回去,再说你们阿爸也离不开我啊。”搠坛看着孛儿帖恋恋不舍的眼神道。

“好!”诃额仑是个干脆的人,见亲家说得在理,也不能勉强,于是道,“铁木真,送你岳母去,送到就回。”

铁木真带了几个伴当把搠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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