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宗四大长老在门口站作一排,成小溪只说了将人带过来,却没说要将人带进来,于是就有了眼前这惊人的一幕。

以江寒为首的四大长老是不敢贸然进店的,于是成掌柜便只能够自己走出来,俗话说来者是客,这四人的来意暂且不提,成掌柜还是要做足样子。

一轮寒暄不说,成掌柜的脸上写着大大的疑惑,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这北地路途遥远,四大长老何故跋山涉水远赴磐石,莫非是你家宗主近来修为大进,特意使你等邀在下去往灵山一游?”

站在自家医馆门口,成掌柜朝着四大长老,满面春风,笑容和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开朗大方、待人和善的翩翩公子,但四大长老心里自然不会这样认为,毕竟他们可是见识过眼前青年的厉害手段。

能当着北冥宗宗主的面,将北冥宗世代传承的基业尽数摧毁,这样的人会是善茬?

虽然大长老江寒明知成小溪说的乃是玩笑话,但他仍然止不住去回忆当日宗门遭遇横祸的凄惨画面,只见他瞳孔一缩,两只如枯槁般的手臂连连在身前摆动。

“大人说笑了,我家宗主哪有大人超凡,近些日子我北地连逢变故,宗主忧心焦虑之下,自身修为自然不得进益,倒是大人看着精神十足,想必又有了不小突破罢?”

江寒果真人老成精,在郑岐山身边待得久了,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修炼得炉火纯青、张口就来。

成掌柜啥也没套出来,便被这一记马屁给拍得身心舒坦,他左右看了看,便对四大长老道:“此间人多眼杂,还是进来说话吧。”

说罢,他便转身走进店内,四位长老相互使了个眼色,便不紧不慢地跟了进来,至于那辆马车,则是由回春医馆的侍女们代为看守。

进得店内,成掌柜便自顾自斜躺在木椅上喝着茶水,身为掌柜,在自家店内当然没有半点拘束。

而四大长老则恰好相反,他们一进店内便觉得战战栗栗、胆战心惊,方才在店外成小溪表现得满脸和煦、且笑容亲切,如今进得店内,他的脸色转眼间便发生了改变。

眼见成小溪板着个脸,三位长老忙将目光投向大长老江寒,此行毕竟是以他为主,自然需要他来担起宗主的托付。

江寒脸皮一抖,看来他的确是蛰伏得太久太久,久到大家都忘记了他这个大长老的威严,也是此间还有个成小溪在,否则他定要让这三个老东西长长记性。

江寒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从三位长老脸上一一扫过,随后他便双手抱拳,对着成小溪低下了他的头颅。

“大人有所不知,此番我四人千里迢迢,乃是为大人贺喜来了。”

“哦?”

成小溪一听此话,便不由自主抬头望着江寒那张苍老的脸,这才奇了怪了,他郑岐山不恨自己?

迎着成小溪灼灼的目光,江寒滔滔不绝道:“确是如此,我家宗主听闻大人投身医道,欲造福天下,故命我四人携厚礼前来拜会,以表我北冥宗对大人的崇高敬意……”

江寒的口才的确很好,听得成小溪差一点儿就信了,他连忙开口打断,生怕他继续说下去自己会被他的话所动摇。

“江长老的夸赞成某实在是承担不起,在下倒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只不过是在这磐石城中待得烦了,百无聊赖之下,为自己找点事做。没有你说的那样高尚,也不需要郑宗主特意为此破费,想来北冥宗如今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所以还请江长老转告郑宗主,他的心意在下领了,至于礼物,长老还是带回北地去吧。”

成小溪倒不是故弄玄虚,他是真心不打算收下北冥宗的礼物,如此不远千里相送,并且还是北冥宗四大长老亲自前来,想也知道郑岐山的礼物不同凡响。

但成小溪不是贪得无厌之人,他对奇珍异宝也没有什么殷切追求。北冥宗才逢大难,如今正需要恢复生机,此些珍宝对北冥宗来说显然十分重要,郑岐山能够在如此关头舍下这些,成小溪打心里对其感到佩服。

但佩服归佩服,成小溪有他自己的做人做事准则,以前北冥宗乃是招惹了他,如今两者间恩怨一笔勾销,他没有理由再去收郑岐山的礼物。

成小溪不傻,他知道这是因为郑岐山对他心存忌惮,怕灵山之事再度上演,所以这才有此一举,于是他便打算把话挑明,免得他北冥宗上上下下皆因为自己胆颤心惊。

成某人可是很善良的。

斟酌一番,成小溪正声说道:“四位长老,成某做人做事亦有分寸,断不会无风起浪,行那无根无据之举,凡事皆有因果,此前灵山一行,乃是由于你北地有错在先,如今恩怨消解,在下便不会再对你北地有任何举措,这点还望你等放心,至于礼物便劳烦几位带回北地……”

言辞恳切,大长老江寒自然能够分辨出成小溪不是客套,既然如此,他也不再继续坚持,毕竟北冥宗如今确确实实也不好过,能为宗门省下这一大笔财富,对他、对宗门、对北地来说都不失为一件好事。

江寒腰背躬曲,对着斜躺在木椅之上的青年便是一拜,此前成小溪的确对他北地做了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正如他所说,凡事有因有果,如今烟消云散,成小溪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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