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一刻,虽然天『色』依旧漆黑,可是内黄县已经在东府营的营鼓锣声中惊醒。

县府后堂卧房,繁揿已经起来,面前小吏急急告知暂歇于此的东府营情况。

“大人,瞧着态势…那南边来的东府赵大人一行要拔营走了啊!”

“走便走,你慌什么!”

繁揿对于赵范没什么好印象,自然提不起所谓尔等送行心思,饶是小吏受教于郡尉冯楷,因而他继续试探的问:“大人,郡尉冯大人先前交代,这东府营的掌旗官员赵范乃是当朝京兆伊、奉车都尉赵忱之子,他受命于何进来冀州助战卢植将军剿贼,于情于理,于位于威,咱们内黄县都得给些表示,否则是不是有违礼数?”

“礼数?哼哼!”

繁揿心有不屑,直接冷声,这让小吏讨个尴尬,顷刻后,繁揿交代小吏:“去告诉冯楷,关于送行赵大人的事,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火!”

话落,繁揿转身关门,小吏讨个尴尬,只能速速去回话。

县府正堂,郡尉冯楷与众官吏候身待等繁揿,结果等了两刻,繁揿不见踪迹,小吏一脸闷『色』出来。

冯楷瞧之,心中立时叹了口气,让后他问道:“繁大人怎么说?”

“繁大人让您看着办,差不多就行!”

“唉…”

冯楷叹息:“这繁揿平日里有才有度,怎地到关键时刻泄了劲头儿,难道他不知道赵范是什么人?”

“冯大人,小的把您的交代都说了,可繁大人还是不理!”

小吏很是委屈,冯楷有些厌烦,末了他冲其它人道:“既然繁大人不愿意送行,那咱们去便是,尔等记住,就说繁大人昨夜公事太重,累瘫难醒,咱们算是代劳,其它的…谁人要是说漏嘴,休怪本官不给面子!”

“谨遵冯大人吩咐!!”

随后冯楷带着一众官员去送行赵范,来到北门外,赵范的东府营已经开拔,于是冯楷赶紧追尾问话,那守后队辎重营的任峻道:“冯大人,公子在前队营旗下!”

“多谢!”

冯楷赶紧与众人拨马上前,足足追了一里地,冯楷才算见到赵范。

此刻,赵范与田丰、戏忠、张郃等人同行,也不知赵范碰上什么高兴事,这离得几十步远,冯楷都能听得赵范放『荡』不羁的笑声。

“公子,内黄县郡尉冯楷与一众官吏来送行!”

这赵范正与田丰、戏忠说着笑话,结果掌旗巡哨的李典来报,对此赵范眉头一挑:“呦呵…想不到内黄县府还有人会走这道礼?不错,不错!”

“公子,礼送门前不可挡,不然只会独降身份!”

戏忠提点,赵范这才收了不屑的气势:“罢了,告诉儁乂,让他缓行,容小爷我与这些官府人说几句话!”

不多时,冯楷带人来到近前,赵范早已下马候身,那冯楷先是一通说辞,赵范只顾点头,随后冯楷还想着为繁揿圆一下场子,结果赵范直接抬手:“冯大人,你和众位的情分,小爷我领了,至于繁揿…那位大才爷们就算了!小爷我高攀不起!”

“这…”

冯楷有些尴尬,结果赵范嘿嘿一笑,缓了氛围:“冯大人,莫要多言,你这杯送行酒,小爷我喝了!日后有事只管来报,小爷能出多大力,便出多大力!”

有了这话,冯楷心宽三分,随后又是几句,赵范便转骑离开。一直到赵范这些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冯楷才返回内黄县。

县中,繁揿已经起来,看到冯楷,繁揿沉声:“情况如何?”

“繁大人,不管那赵范如何礼数坠身,可他终归是上官,你这么做,唉…”

冯楷有话难出,只能自顾哀叹,而繁揿终究固执在自己的礼仪风名下,不像田丰、戏忠那些人活道。

末了繁揿道:“既然那些人已经离开,就不要在纠结外事,稍后速速去行防,确保各处安稳…

不成想繁揿这话刚刚出口,西门方向直接擂鼓号出,这让冯楷、繁揿都惊蛰不已:“怎么回事?”

也就话落,府门外冲进一小吏,瞧其面『色』便知出了大事!

“大人,不好了,贼人来袭,贼人来袭!”

内黄县西门,时至辰时三刻,天『色』虽亮,却因雾蒙蒙的朝气遮蔽视线,等到城头的县兵团练觉察,黑压压的贼兵已经临至城门下,如此威慑,只把城头的县兵团练吓到胆怂。

“于头领,各棚列弟兄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你一声令下就开始强攻!”

于混马前,旗令使白饶速传,于混听之沉笑:“准备攻城!”

声落,白饶招手示意不远处的号手,瞬间呜呜的沉闷声传开,紧接着于混左翼郭大、眭固,右翼五鹿、平汉都抄刀扯缰,咆哮冲杀。

面对这般贼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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