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两顿时松了口气。

遂城要是没有沙子,就靠从其他县城运,铺路真要成为一辈子的事业了。

如果是这样,赵三两还铺个屁,还不如趁着昨晚洗干净的身体与燕子姗在家生孩子玩。

“这是本师爷昨晚苦思冥想出来的东西,你派人在遂城县到处找找”

赵三两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眼神从沈三的脚上掠过,轻笑道“一个受过重刑之人,可没有力气拖动二十斤的脚链,本师爷可以蠢笨一点,但要看你有没有让本师爷蠢笨的本事,余典史”

“下官在”

余典史手一抖。

与同样诧异的沈三对视一眼,然后迅速起身弯腰,作出聆听状。

“人有点小心思,这是人之常情,但千万别过了那条线”

伸手怕了拍余典史宽厚的肩膀,赵三两低头,像孤狼般露出獠牙,道“过了,可就命不久矣了”

“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本师爷就怕下面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习惯可不好”

说完赵三两仿佛老佛爷一样。

双手搭在后背,摇摇晃晃的踏出客房。

不是他想装这种霸道嚣张模样,而是腰真的很疼,疼的赵三两走路时扭腰的幅度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已经伤了的老腰,再受一次重创。

“脚链,手链就不要带了,出去透透气,顺便将本师爷要的东西拿去煅烧成熟料,要是煅不熟,本师爷就把你们俩煅熟,一个典史,加遂城前首富,够本师爷喝一壶的了”

“……”

听到外面飘进来的声音,沈三苦笑了一声。

这狗师爷真是歹毒,居然还想拿他们当下酒菜,举着带铁链的手臂,沈三转身对余典史道“谢了,余黑子”

“被你害死了”

余典史无奈掏出细长钥匙,解开沈三铁链子,回道“老子都被你拖下水了”

“同窗吗?不就是拿来干这事的”

沈三脸上没有一丝愧疚之意,反倒洋洋自得道。

随即仿佛想到什么,心里一暗,抿着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低沉片刻,道“经过这次我算看明白了,行商行商,万事可商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想单纯的赚银子,这大周国容得下穷苦百姓,容得下贪官污吏,唯独容脚踏实地的富甲商人”

“你明白就好”

余典史欣慰道“放心好了,等你将这狗头师爷交代事办妥,晓晓肯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面前”

“他真的行吗?那位可是金陵总兵”

“这狗头师爷连萧县令都不放在眼里,又一副在遂城呼云唤雨的模样,怕真是靠上公主那颗大树了,问题不大”

“希望如此吧!”

沈三轻叹了一声。

十年寒窗十年苦,只求一举成名天下知。

只是雪怕太阳草怕霜,人怕没钱情怕伤,临近科考贤妻离,引得半生伤痛半生苦。

最后弃文从商,但行商容易,经商难,上有恶官垂涎,下有小人作祟,家有万贯之财,招狼又招虎,一身傲骨难自保。

而当年在芦草地中许下“待我位列中堂,定向朝廷举荐沈兄”的同窗好友,年过半百,依旧是一个身不由己的遂城小吏。

他尽了力了。

亦不枉同窗之情。

……

“老子看到了,别藏”

鬼鬼祟祟倚在墙角,一直探着脑袋偷听房间说话的熊二,一见到赵三两出来,立马将他拦住,手掌一摊,道“三千两,有老子的一半,赶紧拿来”

“……”

赵三两要不是腰不好,现在就干死这喜欢趴墙角的畜生。

偷听他与大少奶奶的浓情蜜意也就罢了,其他时辰居然也盯着他。

“熊二,你实话告诉老子,你是不是公主派来的奸细!?一直将老子的动向汇报给她”

“盯你还需要老子吗!?有……你有个屁好盯的”

“……”

赵三两脸色一变。

他就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

在山涧书院时,他前脚刚与他的小心肝曹小姐卿卿我我完,常老太监就恰巧路过竹林,提点他要“洁身自好”。

还有他被段小楼绑架时,他明明注意到段小楼掌心握剑,脖颈凸起,这明显是打算用劲拔剑的征兆,但却在一瞬间松开利剑,装成沉思状。

一个土匪抢到银子,不撕票有什么可沉思的。

段小楼又他娘的不是思想家。

然后大当家急匆匆的将女儿嫁给他。

赵三两不否认自己确实有让无数姑娘疯狂的魅力,但连媒妁之言,三书六礼都免了,这就有点太假了。

他是奴才不假,但不是傻逼啊!

想了一下,赵三两就放弃了。

没有高人一等的功夫,又没有兵权,哪怕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别人关注下,他也无可奈何。

怕是昨晚刚与他浓情蜜意的燕子姗,说不准也是埋下的暗桩。

这暗桩埋的真好,差点将他整个人都弄暗了。

“难道公主看上老子了?”

赵三两食指搭着下巴,大拇指抚摸着嘴巴下面毛茸茸的性感胡须,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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