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孙婆婆母女七人打扮成难民,成功混入山阳城内,不巧正赶上官府修筑工事抓人丁,难民自然是首选,见到长得标致的女丁也不放过。七人若此时抵抗,身份必遭怀疑,于是在交换眼神后,六个女儿就被这些不怀好意的官兵带走了,留下孙婆婆一人焦灼的思索。

凭自己一人,根本完成不了任务,晌午已过,不能再耽搁。

城内果然是各色兵种俱,有出城剿匪的,有满载而归的,时不时还有一些后备精壮汉子被拉来拉去的操练。这些彼此不睦的部队要是真搅斗在一起,场面一定非常绚烂。

挥汗如雨的老铁匠把风箱杆向外一拽,离开了炉子走到门口坐下,一群民兵拥进去,一人抢一件,然后一边并不满意的打量着手中的兵器,一边跟随校尉走向营房。

朝廷两党,各集兵马,不同的告示贴满墙。一路兵剿一路贼,一路兵跟一路帅,入了此军吃穿好过入彼军,入了此军死得早过在彼军,入了此军混成将军,入了彼军一生无勋。

“想救自己女儿吗?”

一个声音从孙婆婆的脊背爬上肩头,此人似乎已经在后面站了很久。

孙婆婆猛地回头,由于方寸已乱,惊慌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的人也不禁后退了一步。

“哦……老婆婆不必惊慌,在下颍川颍阴人,姓荀名攸,字公达,方才见官兵无故将老人家的女儿抓走,甚是愤慨。”

“原来是颍川名士荀公达,老身有礼了。”

孙婆婆见是文弱书生一枚,心境平缓了许多。

“吾有一故友,就在离此不远的驿站,此人姓张名辽,字文远,武艺高强,原为并州刺史丁原帐下从事,后随丁原进京,被何进相中,遣于此地募集兵马。您若有求,他必慷慨相助。”

孙婆婆将信将疑,可是现在靠自己一人,的确难以成事,毕竟荀攸也算有头有脸的人,不至于设计加害自己这样一老妇人,除非自己身份暴露。

于是二人赶去驿站,目的地旁却是人山人海,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见一个大蛤蟆癞脸的将军正站在小高台上慷慨激昂地自说自话,他的红盔甲在阳光下耀眼夺目,上雕着七个字。

青州无双将潘凤。

“说到斩黄巾,手刃张宝,真可谓九死一生,当时各路勇将齐聚一堂,那张宝张梁善使妖法,惑人心智,什么西凉董卓、白马公孙瓒、江东之虎,都人仰马翻,哭爹喊娘,堂堂朝廷大元卢植更是开战前就被吓得军心涣散,迟迟不敢进发,最后落了个延误军机被带回京问罪。”

消息闭塞的时代,容易催生浪得虚名。

台下的人,有津津有味当评书听的老百姓,有目光里是崇拜的无知小卒,有的对这个衣着靓丽却容颜令人作呕的人半信半疑,还有的撇着嘴不屑一顾看他如何跳梁小丑一般的耍。

也算募兵时的众生百态。

“那当时将军您……”

“有什么办法,大将军宁死阵前不死阵后,如今我河北的名号还不是是忍着艰难带头冲杀得来的。”

本部的士兵当然是拍马屁喊好,把气氛托得更热烈。

“当然,勇将肯定不止我一员,有个和我一样拿大斧的,叫徐晃,和一个拿双戟的,叫典韦,这两个人居然还妄想打赌谁能先擒得张宝,哈,也算是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不过他们根本就敌不过黄巾军的那个叫郭大贤的怪物,多亏我上前搭救才幸免于难。还有个白马银将,叫赵什么来着,可能是公孙瓒下面的小喽啰,居然单枪匹马就敢往阵里冲,若不是我挡在前面把黄巾军的法台捣毁,他早就被射成筛子了……不过这些武艺和勇气不相符的年轻人总算强过那些躲在后面发抖的各路将帅。”

“哈哈哈……”

就这样募兵,却也募集了不少。

“各位,今日我潘凤在此……”

咣当!哗啦啦——!

潘凤已经狗啃屎的趴在了地上。

一秒钟的回忆——不知哪里突然射上来一个人,上台的同时潘凤便被此人一脚踹了下去,砸在立于墙边的竹竿上,又被竹竿弹摔到地面,最后竹竿东倒西歪埋了潘凤一身。

一个破烂和尚,手里拿着酒葫芦。

“就你这死肥猪,都不够给黄巾军提鞋的……阿弥陀佛,贫僧口出污秽,我佛见谅……”

说完,举起葫芦喝了大一口。

浑身酒气,要多脏有多脏,唯一能看出干净的,是眼白。

活像个疯乞丐。

潘凤被这突如其来的跌跌撞撞给摔蒙了,趴了半晌才爬起来,拍拍尘土,嘴里有浑浊的痛感。

地上有一颗门牙伴着血迹。

士卒们反应过来,想往上冲。

“都别动!”

潘凤现在显得更丑。

他扬手止住士兵们,自己盯着这醉僧,一步一步重新走上台子。

蛤蟆眼瞪得冒血。

破烂僧人眼睛都没抬,依旧自顾自喝着酒。

潘凤看到这儿,已经羞愤的不想再多说一句,扑上前就打,哪知这个疯僧看似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般,一旦蹿动起来,疾如闪电,潘凤刚举了一半手,便被其脚尖抵住了喉咙。

这是让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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