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王锤好不容易打开了城门,岂料外面还堆守着大片黑压压的官军,已经等得不耐烦,又受了将令不敢轻易进城,门刚一开也不管是哪伙儿,洪水开闸般的就荡进城内,早就精疲力尽的周仓等人,这下又被冲回到里面,七零八落。

白波军到这里,基本也耗干净了。

最后一队进城的相对冷静,兵分左右,显出两元大将,一个双眼暴突,狼性十足,另一个雄壮而稳健,手里擎着一口银色大斧。

白波军的叛徒,现已归顺朝廷的杨奉,和其亲信,征讨张宝时勇武过人的徐晃,徐公明。

杨奉赶来宛城,纯属趁火打劫,只不过他想劫的不是钱财,而是功劳,事实上黄巾造反正是那些不想混吃等死的诸侯建功上位的大好机会。杨奉了解宛城和白波军情况,于是他盘算好,准备假意会同白波军,并联络赵弘,然后再伙同官军合力绞杀,这样投奔董卓也算有个见面礼和资本,只是他来晚了一步,白波军已经被周仓调走,而宛城又进不去,里面情况又不知晓,只能在外面观望或等着收拾残局。

“给我抓住周仓、裴元绍和李大目!”

“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李大目声嘶力竭的哀嚎着,但似乎没几个黄巾军再跟随着迎敌了。

一旁的徐晃突然走马而过,李大目狗啃屎地摔在正中央上,被五花大绑。

实力相差悬殊,裴元绍周仓一时间也懵了。

城外跃跃欲试的新兵,打着城内被折腾得身心俱疲的残兵。

似乎没什么生的希望了。

北宫凝失血不断,她们急疯了,就好像自己的亲人受到了虐待一样,开始咆哮了。

女人的咆哮。

抵抗中逐渐眼泛热泪,炽热的泪化作团团怒火,于绝望中疯狂。

管你什么江东之虎,什么百万官兵,什么敌众我寡。

女人的怒,常常更简单直接,歇斯底里,也鲜有爆发。

此刻用一头死了幼崽儿的雌野猪来形容王锤虽说不雅,但的确再贴切不过。在两元副将被流星锤扫得脑浆迸裂后,便直奔徐晃冲来,若不是手里还抡着兵器,定会被误认为其要直接张嘴生吞了对手。

于菱纱、于玲素同时左冲右突,泪水汗水混着敌兵的血,沾染袍带。周仓身重两箭,保护尹天香和北宫凝逐渐显得吃力。正这时,失散的秦倪突然带领余部杀到,大刀舞动,带来了一股希望之力。

继续向前杀,忘了到底能不能撑下去,只记得必须救主人救恩人,必须出这道大门。

已经看到城外的月色了,而此消彼长的势头可急恼了杨奉,刚刚冲进来的气势一下被逆转,实在是不甘心到手的肥肉从眼前飞走。

那条从尹天香身上扯下来,包扎在北宫凝臂膀上的丝带已经被血浸透,尹天香使劲用手压着,血从指缝中流出。北宫凝脸上的虚汗和渐白的双唇继续为这场逃命战倒计时。

杨奉还是继续死咬不放,起码在数量上,也够这些人浪费时间的,就算都是死人堵路,那挖也得挖一阵。更何况还有徐晃,孙坚的部下孙河,朱治,公仇称等人夹击。

不过断后的终于还是来了。

流寇就是要来得快去得快,纵横长江的八百健儿现在个个是满载金银,表情充实。

金铃铛灿灿作响,悬佩与血腥,相得益彰。

左手擎戟劈砍格挡,右手右脚配合着拈轻弓搭短箭。

离弦后如夜之流星。

正好钉在杨奉的大腿上。

贺齐则舞动分水三叉戟,横扫诸将,抵挡徐晃。

杨奉负伤拨转马头败走,直接让过呼啸而来的铃铛声。

甘宁赶到尹天香北宫凝近前,把马让给二人。

这花鬃马突然神奇的表达出自己的同情和善良,完卸下了方才对甘宁的那种抗拒,驮着伤者,左躲右闪,又稳又快的向城外飞奔,就差主动为她们寻医了。

北宫凝脱险,大家也向四面八方拼命逃,总之得尽快与刘颜会合。贺齐甘宁断后,八百健儿且战且走,队形整齐灵活,个个神勇而饱满,官军无可奈何。

把握既得财富的坚韧就像动物护食儿一样,更加强了满载而归后一定要活着离开的动力。而官军则是麻木追击之余在这些勇士面前显得胆小起来,更别提什么信仰。

还是回去继续赶老鼠比较安。

天蒙蒙亮,也不知是不是鲜血喷洒了整晚的星点,此刻显得暗红。

“就在这里先处理伤势吧!”

缰绳勒住,花鬃马略显疲倦的嘶鸣。

尹天香将北宫凝搀下马,扶到一块大石头上倚着。

“我们不是得赶快和刘颜会合么,现在就停下会不会不安?”

裴元绍拎着刀四下张望着,刀还在随着手一起抖动。

“不行,现在不止血很快会没命的!”

已经精疲力竭的大家并没意识到树丛里潜着很多兵,带头的一男一女在互相嘀咕着。

“不行,现在还不能过去……”

“可是大哥……她受伤了……”

“你若不想她死在这儿,就再忍一会儿!”

尹天香熟练的把自制的药丸摊开,揉碎,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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