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又利落,又美好。”怀袖说话间,充满向往。

“嗤~”朱赫塔娜听她这一番陈词,先笑起来。拍着怀袖的肩,笑道:“你还小,没经历过人事,很多事情只不过想象着美好罢了,真像咱阿玛那样,一辈子只取一个福晋的男人,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朱赫塔娜说这话时,言语间已牵出淡淡的失落。

怀袖听出了二姐话里的意思,静静凝望着朱赫塔娜美如鸦翅的眼睫,只觉着那里面凝结着深深的寂寞……

姐妹俩又聊了一会子,朱赫塔娜便命人准备伺候温汤沐浴,把陪嫁的随身侍女雪燕留下来伺候,又嘱咐些话,便回屋去了。

洗去了赶路时身上的风尘气息,怀袖顿觉感觉身上清爽不少。命人将屋里的窗子都打开,站在二楼的栏杆上,远远地,可以眺望见兵部尚书府门上高悬的火红灯笼。

此时夕阳已斜,橘红色的光晕为飞檐上的神兽周身度了一层光晕,院落中央的夜来香,渐渐散发出清幽的气息,萦绕着整个空间里流淌出静谧温婉的气息。

这便是紫禁城,自己未来要居住的城。怀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感受一下京城的味道,但脑子里,却始终徘徊着二姐白天时候说的那些话,难道世间所有的男子果真都朝秦暮楚?难道真没有她所求的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情感吗?

怀袖心中不信,她始终觉着,定能寻见如阿玛那般专情的男子。可是,自己就要入宫了……怀袖不自觉的握紧手里的书。哒!一个信封从书页里滑落出来,怀袖俯身拾起来,翻过书的正面一看,居然是那本临走时匆匆带上的《离骚》,从书页间滑落出来的,正是封菱悦写给哥哥的那首词。

对这首小令,她不知翻看了多少遍,早已烂熟于心。此时正心里抑郁,趁着四下宁静,便忍不住撑开喉咙,大声念道:“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谁省?谁省?”

屋里的素儿和雪燕正归整行李,突然听怀袖在窗外大喊,吓的赶紧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格格,您有什么吩咐?”

怀袖本只兴起而为,向她俩挥了挥手道:“没事,没事,忙你们的去吧。”随后又觉得自己有些浮佻,便咯咯地径自笑起来。

方才怀袖大声吟诵时,恰巧晚风吹拂而过,携带着她如铃般脆俏的声音,飘然荡出了府宅后院墙,此时刚好两匹马从此处并辔经过。马上骑乘两位年轻男子,其中一位身着青灰府缎长衫,另一位则身着月白柔缎长衫,二人风度神态皆不俗于常人。

俩人正说笑,间穿青灰长衫的男子突然勒住马缰,侧耳倾听:“我仿似听见有女子声音吟诵词句,吟的好像是你的词。”

穿月白长衫的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低眉一笑道:“走吧,这深巷里哪来的什么女子的声音,是你的幻听吧!”

青灰长衫的男子四下环顾了一圈儿,喃喃自语:“这倒也是,此处是兵部尚书府的后墙,这声音应该不是他家里传出来的。大概真的是幻听吧!”想着也忍不住浅笑,轻磕了一下马肚子,那马儿快走两步,两人并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