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都乃大秦旧都,与咸-阳同在渭水之北,位于咸-阳上游百里许处,船程三天可达。雍-都极具规模,城内有大邺宫和蕲年宫,更是宗庙所在处。

缪毒有着朱姬现在绝对的支持,势力发展很快,怕快要变成另一个吕不韦了。

李良满肚子苦水,项少龙和吕不韦打下了引荐嫪毐给朱姬的良好基础,自己因为早知命运如此,所以只有顺水推舟,任由缪毒坐大,好像历史所记载般牵制吕不韦。

这事确由他一手玉成,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但由于他对朱姬特殊的感情和歉疚,感觉却绝不好受。

见天色尚早,顺道入宫找李斯,把嬴政定了他作九卿之一的廷尉这消息告诉了他。

李斯脸露喜色道:“小弟其实心中本渴望当此一职,但却怕争不过冯切,现既如此就更理想了。”

李良知道李斯将来就是秦始皇统一天下的大功臣,所以理该官运亨通。

李斯感激地道:“李斯之有今天,是拜国师所赐,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可表达出心中感激之情。”

李良谦虚道:“珍珠无论到那里都是那么光亮,我充其量只是把盖着珍珠的禾草挪开了,而李兄就是这么一颗珍珠,将来储君能一统天下,正因有李斯兄之助。”

李斯笑道:“国师太抬举李斯了,我大秦自简公推行租禾之政,献公行改革,孝公用商鞅变法,惠文王再加巩固,大秦无论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均有长足发展。际此天下久乱思治的时刻,我们实比以前任何时间更有统一天下的机会。唯一的障碍就是储君尚未能真正掌权,事事均要太后盖玺允准。但只待储君行了加冕典礼正式登基,以储君气吞山河的雄才大略。必可完成这史无前例的壮举,李斯只是给储君提提鞋儿。牵牵衣脚吧z师休要捧我了。”

李良叹道:“只是李斯兄这种不居功的态度,难怪道么得储君器重。”

说到这里,忽有所觉,转头往入门处望去,赫然见到昌平君正陪嬴政站在那里,后者双目异采连闪,显是听到李斯这番话。

李斯吓得下跪施礼。

嬴政大步走来,扶起李斯。感动地道:“李卿匆怪寡人不请自来,若非如此,就听不到李卿肺腑之言了,李卿只要尽力办事,寡人定不会薄待你。”

李斯却是汗流浃背,若刚才错说半句话,就一切都完蛋了。

李良与昌平君一道离宫,均赞叹李斯鸿运当头。这么一番话,将使嬴政对他推心置腹,而李良更从历史中知道。嬴政这秦始皇一生均对李斯言听计从,原因说不定就在这十几二十句话。

两人并骑驰出宫门,转入咸阳大道。过了宫墙护河,两旁尽是王侯公卿将官的巍峨大宅,其气势确非关中诸国能及。

不禁叹了口气。

昌平君油然道:“国师刚到过楚国,应知该地的情况,南方富饶,更胜我大秦,若非我们得到巴蜀之地,根本连比较的资格都欠缺,但亦正是楚国之‘富’。累死了楚人。”

李良听得大感兴趣,放缓马速。讶道:“富总好过贫,为何偏是祸而非福呢?”

昌平君惋惜地道:“楚人既得海、铜之利和云梦之饶。又有皮革、鲍、竹、金、珠玑、犀、玳瑁、果、布之富,且因地广人稀,饭稻羹鱼,或火耕而水耨,果堕赢蛤,不待贾而足,地沃食饶,无饥馑之患,故人人溺于安逸,欠积聚而多贫乏。遇上战争,兵无恋战之心,故势大而不强,否则天下早是他们的了。”

李良心下同意,李园使是文采风流的人物,却绝非刻苦耐战之士。顺口问起自己最早到达的赵国。

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昌平君心情颇佳,侃侃而谈道:“赵国土地亦广,但山多地高,北部近林胡,民多强悍,像定-襄、云-中、五-原,本就是由戎狄抢回来的土地,人民好射猎而不事农商。至于位于原晋国的邯-兴、太-原、上-党等地,又多旧晋的公候子孙,爱以诈力相倾,矜夸功名,生活奢靡。像赵君的后宫妃嫔就以百数计,婢妾披绮缎,酒肉有余,而民则褐衣不完,糟糠不厌。故虽有天下无敌之精兵,上却无懂得运用之人,又妒嫉人材,否则就不会有赵括代廉颇而引来的长平之失。”

李良想不到昌平君如此有识见,刮目相看道:“这番话对赵人确是一针见血,其他列国的形势又如何呢?”

昌平君得李良称许,意气飞扬道:“燕国地处东北,穷山僻壤,仅蓟都似点样子。可以撇开不论。韩-国环境恶劣,人民大多居于山区,想积点粮货也有心无力,若非有赵魏在背后支持!早给我们亡了。”

李良未去过燕韩,不知详情,但对比一些文献资料和国师宫的典藏信息,便知昌平非是虚语。

昌干君续道:“魏国一向是我大秦的劲敌,当年起用吴起为河西郡守,我们便只有吃败仗的分儿。又广泛结盟,硬阻我们东进。到迁都大粱时,已拥地千里,带甲三十余万。幸好魏人给胜利冲昏了头脑,竟恃强拔邯郸,遂与赵人交恶,更犯众怒,致有桂陵之败,连大将庞涓都给俘虏,自此一蹶不振,否则现在就不是这番局面了。”

李良记起赵人间所流传“魏人最不可靠”之语,又想到魏安厘王派人假扮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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