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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白炽灯落在他英俊的轮廓上,何深的神情淡漠如水,亦沉默不语,身体上紧紧盖着的被子遮住了他所有的自尊。

我明白,他不愿意我过来也不愿意我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但是我非来不可,我要确定他活着,确定他安好。

但这样怎么能算是安好?

何深不理会我,但我不泄气,我主动找着话题,笑着道:“瓷儿一岁了,还有你曾经给她买的礼物我送给她了,她很喜欢笑的很开心,而且她见过你的照片。”

一岁左右的孩子能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不,但我曾经将何深提前送给她的礼物拿出来的时候,她至少笑的很开心。

一块手表一条丝巾。

丝巾上绣着的瓷花,是他的信仰。

何深依旧沉默,神情略有些疲惫,似有些疲惫的面对我,我忽而有些不知所措,轻声道:“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

“时光,你不该来这里。”

何深叹息一声,嗓音略沙哑,我愣了愣,随即笑着问:“你在这里,为什么不该来?”

何深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在他身边陪他,等他睡下后我才离开这个房间。

在旋转楼梯口时,我视线之处瞧见慕修远坐在客厅下面的,穿了一身黑色的丝袍睡衣,手指尖端着一杯红酒。

忽而之间,我觉得他很神秘。

与记忆里那个青春时候遇见的男人大不相同,楼下的那个人曾经是岳铭之人。

曾经杀了很多军人。

我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下楼坐在他对面,他脸上带着笑意,目光沉沉的望着我,语调冷清的问我道:“感觉怎么样?”

我笑着问:“什么怎么样?”

不知为何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很瘆人,此刻的他好像打破了什么面具。

“见到他这样,心里难受吗?”

闻言我冷着脸道:“你为何明知故问?”

慕修远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只是一瞬他便迈开步伐去了落地窗边,看向外面的夜景。

我随着他的动作望过去,外面的树木摇曳,天空之中忽而响起了惊雷。

今晚难不成要下雨吗?

我起身过去,站在他身边,心里明亮的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还在的?”

慕修远偏头望着我,说:“一年前吧。”

“那……”

“那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你?”慕修远顿了顿,向我走了一步道:“想问这个吗?”

他的神情很冷漠,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连忙取出手机到另一边接起来,轻声的应了一句。

是古词打来的,他说:“敲诈你三千万的那个人,他的账户地址差出来了。”

我握着手机问:“是哪里开的账号?”

“浙江。”

我僵住身体,似感觉异样缓缓的转身,看见慕修远阴沉着一张脸,忽的笑了声。

……

周围无边无际,渗入骨血的冷,我牙齿忍不住的发着抖,上下磕碜。

我梦见周围都是狼匹,它们眼睛发着绿色的幽光望着我,好似特别饥饿。

等待下一刻扑上来嘶咬我。

我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里阴沉沉的,像牢房一般,温度冷到极致,就像有人故意开了空调。

我记得刚我接到电话,随后听见古词说浙江,随即转身看见慕修远,最后昏迷。

就像失了记忆一般,我不记得怎么昏迷的,但是我不傻,肯定是慕修远搞得鬼!

我之前的忐忑没错,何深也说的没错,慕修远不是一个特别值得相信的人。

我看了眼周围阴森的如同监狱般的牢房,心底未曾有半分恐惧的起身。

只是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身体更加的冰冷刺骨,我咬牙走了两步,听见铁链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我回头看见长长的铁链一愣,慕修远居然将我的双脚给锁了起来!

他究竟要做什么?!

自从遇见薄音后遇见的大风大浪也不小,我从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从容,都是那个身为丈夫的人教给我的,影响我的。

所以现在无论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害怕,我都会镇定从容,所以……现在我只需要抱紧自己的身体取暖,等着慕修远过来!

他不会让我死的,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机的让我过来,不出意外他等会就会过来。

过来见我的狼狈。

我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醒来的半个小时过去,我盯着前面放着的好几只大铁箱有些发朦。

我身体冷的厉害,而且这里能见度特别低,就外面的走廊上有一盏灯透过小小的窗户漏了进来,给我一丁点的温暖。

仅仅是一天未到我就受不住,那么曾经的何深被囚禁了两年又是怎么过的?

肯定比我现在的条件还差!

就在我胡思乱想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慕修远终究来了,他穿着一身西装,推着一个人过来的,一个熟睡的人。

我看见他健的四肢,错愕的神情道:“何深他没有……没有事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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