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我和薄音遭遇埋伏的那一夜。

薄音说了一句话。

他说:“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怎么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其实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他和七年前的不同,那时候他懂得珍惜一个人。

坐在我对面的男人手指继续敲着暗黄色的餐桌,温和的语气说:“那时候,云也问我过自己做的是不是太残忍,我说是,他说和她在一起,他不能原谅自己,对不起死去的那些战友。”

薄音与许念,隔着别人生死的距离。

“云无心是真,但他也有思想,也会想这些问题,他所做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时光……他现在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既然决定和你结婚,说明他真心想你做他的妻子。”

他这样安抚人的语气太熟悉,我抬眼愣愣的看着他,但只能看见一片白皙,清朗如画的眉目,以及那一片沉黑带着温暖的眸子。

“我们以前好像见过面。”

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对面的人也微微愣了愣,随即轻声说:“嗯,见过,除夕那天在薛青的坟墓之处,我们见过面。”

是吗?只是那天吗?!

我摇摇头,他是庆里的雾,而在两个月前我还不知道有庆这个组织的存在。

曾经怎么会见过呢?

如果没见过,怎么会感到熟悉呢?

他陪我坐着,我脑海里想着这些问题,其实许念在当时的情况下别无选择。

她透露的真的无关紧要,只是运气不好碰巧撞在了这个点上,踩到了薄音的底线。

而薄音行事果然干脆利落,直接单方面分手,即使许念解释过,闹过也毫无用处。

我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从挎包里取出来看见‘大叔’二字会心一笑。

即使之前,我还对他感到惶恐。

薄音清浅的声音问:“吃晚饭了吗?”

“正在吃呢,你打电话总是提这事。”

“谁让你太懒。”

“你……大叔我不懒。”

对面的人对我点头忽而起身,半蹲着身子拍了拍庆的脑袋,背着灯光缓慢的离去。

“乖,我会早点回来的。”

他这离开不过两天,即使早点回来也是要等一周左右,我敷衍的嗯了一声,又和他说了一些其他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带庆回家,给它换了一个新的沙发垫放在卧室里,有它守着我,就像薄音守着我一般。

薄音其实有时候像庆,喜欢蹭着我的脸,也喜欢我用手去抚摸他的脑袋。

这些他不说,甚至出言阻止,但是每次这样对待他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情愉悦。

薄音心底傲娇,但又贪恋。

是一个极其矛盾的男人。

清晨醒来的时候,拿起手机发现里面的微信群已经炸开锅了,古诗诗说她半个月后回国。

她曾经说过,会休养两个月回国,但她离开不过一周,半个月后回来,这时间加起来也没有一个月。

是什么促使她急迫的回来?!

我私发消息的时候,她回复说:“回来将一些手续办了,婚还是要离的,不能拖着。”

她怕拖着后面会心软吗?

古诗诗比想象中坚强,也比想象中勇敢,当决定放弃一个人的时候,比什么时候都决绝。

我正想将手机放下,裴尚溪突然打电话过来,我接起来问:“你有什么国家大事?”

“来机场接爷。”

裴尚溪没个正经的声音传来。

“没时间。”我拒绝。

“老子一个多月没回来,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快点,机场等你,别让我等太久。”

裴尚溪率先挂了电话,我无奈的起身穿好衣服化好妆,拖着庆去了机场。

而等我到机场给裴尚溪打电话的时候,他一副惊喜的语气说:“真来了?爷已经离开了!”

我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冲着电话大骂道:“裴家小子,你大爷的!”

肩膀突然被人勾住,裴尚溪拿着手机,望着我笑嘻嘻说:“淑女,保持淑女的形象。”

我看向周围,几个人神色怪异的看着我,我脸色一冷推开他,向机场外走,裴尚溪拖着行李箱追上我求饶道:“小时光我就是开个玩笑,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也没真的生气,就是吓吓他,看他认错这么良好的份上,我原谅他问:“你女朋友呢?怎么不让她过来接你,你不是说这个要长久一些吗?怎么现在又不见人了?”

“谁说不见人了?艾乐她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今天有一台手术,没时间而已,你以为谁都跟你这么闲似的?”他斜眼看着我。

我走到车辆旁边打开车门说:“艾乐是个好女孩,你别对别人随意了,好好对待。”

“我比你懂,小丫头片子还教我这些。”裴尚溪也打开车门,看见副驾驶上的庆一愣,忧伤问:“它坐前面那我坐哪儿?”

我答:“你随意。”

我坐进驾驶座,裴尚溪先将行李箱塞在后面,随后同庆商量道:“大爷,你挪挪位置,直接从这中间穿到后面去,给我让个位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