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霸道的宣言清晰落入耳里,敲在心坎上,梁舒冉思维凝滞,盯着男人俊美的脸庞,一时间无法接话。

见她缄默不语,霍誉铭闲适弯唇,暗沉的语调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味道,“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往后在北城,你可以横着走,这笔买卖,很划算,不是吗?”

梁舒冉的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修长的食指沿着玻璃杯口划圈,那温柔轻抚的动作,仿佛是在爱抚无价之宝,舒冉甚至觉得,他的手指悄然落在了他的心尖,若有似无的划过,引起一股微末的电流,击得她阵阵酥麻。

“确实很划算,感觉眼前忽然掉下了一块大馅饼,我无缘无故就捡了个大便宜。”舒冉温浅的嗓音徐徐陈述。

“那你还有什么好顾虑?”

梁舒冉正了正脸色,“正因为着对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霍老师您身为生意人明知这笔买卖亏得如此血本还投资,这让我瘆得慌。”

有道是,别被花言巧语所哄骗,占了便宜的人,终归会吃大亏的。

霍誉铭的眼底掠过玩味,“亏不亏,理应由我这个投资者说了算,我觉得你值得,你就值得。”稍顿,又道,“你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自信她自然也是有,但她也无法否则在自信的表面覆盖之下隐藏着的自卑,那种刻在骨髓里的自卑,陪伴着她渡过了漫长的童年。

舒冉笑了,“原来我的价值这么高,我从来都不知道。”

“现在知道也不迟。”霍誉铭抬手,沿着杯壁,一口烈酒又入喉,眼睛迷得狭长,“还是你就当真如此怕我?”

“怕。”舒冉坦诚回了一个字。

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

“舒冉,我不会害你。”霍誉铭抬手,沿着杯壁,一口烈酒又入喉,眼睛迷得狭长。

梁舒冉哂笑,“霍老师,小偷要偷你东西的时候,总不可能事先跟你打招呼不是?我又如何确保,您对我如此特殊优待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密谋?”

“看来你经常被人这样骗。”他笑着下了个判断,话锋一转,“不如这样,你直接白纸黑字拟定一份合同,我们在律师的公正下签字,我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反抗不了法律。”

“我……”舒冉正想开口,手机铃声蓦地打断,她摸出手机睐了眼,神色微僵,捏着手机骨节泛白,犹豫了几秒,选择拒接,然而刚挂断,又响了。

霍誉铭品着酒,淡淡道,“不接吗?”

“抱歉,我马上回来。”她起身接听,出了雅间接通手机,“喂,妈。”

“舒冉,我是小姨,你妈出事了,现在在医院,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梁舒冉错愕,声音焦急,“小姨,我妈她怎么了?”

“舒冉……这……”电话那边吞吞吐吐的,舒冉的心瞬间被提到嗓子眼上,身的神经绷紧,发出声音是喉咙都是涩意,“小姨,我妈情况很严重?”

“不是不是!她身体倒没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小姨没继续说下去,舒冉听见电话那端似乎有争吵声,来不及细问,她小姨急急忙忙撂下一句,“总之你先过来再说,这电话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先这样吧,我挂了!”

“小姨——”未等舒冉开口,话筒里只余下了嘟嘟的忙音,舒冉抿着唇,转身重新推开雅间的门,高跟鞋踩出焦躁的动静,“抱歉,霍老师,我们的事情还是改再谈吧,我现在有急事,得先走了。”

霍誉铭看见重新回到雅间的舒冉脸色不对劲,眸光微敛,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梁舒冉抓起自己的手提包,急匆匆道,“总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谈,”须臾,又补充道,“您继续吃饭,我会在前台那边埋完单再走,真的很抱歉,又浪费了您的时间。”

霍誉铭在她迈步之前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舒冉愕然,“霍老师?”

“别管这饭菜,我是问你出了什么事。”他不悦之色晕染而上。

梁舒冉瞥见他微蹙的眉心,心知不说清楚,他是不打算放手了,她真的很急,急得手都在微微发颤,“我妈进医院了,我现在得赶过去,您可以放手了吗?”

霍誉铭微眯眸,没松开她,反而是抓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颀长的身躯拔起,“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

“你现在这副模样开车容易出事。”霍誉铭淡淡说完,扣住她的手拉着她一并往外走,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步出雅间。

直到车开出去一段路程之后,梁舒冉的思维仍然是一片混沌,她试着拨打梁媛和她小姨的的手机,然而都是无人接听。

安静的车厢里只听得见外面马路上车辆飞逝而过的声响,她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攥成拳,手机仿佛都捏坏了,瘦小的手背青筋凸显,看得出她在极力的忍耐着内心的惶惶不安。

倏地,一直温热的大掌覆盖过来,捏住了她左手,下一刻就他的手指捋开她攥紧的拳头,从她的掌心滑过,在她愕然懵楞的时候,带着粗粝感的手指缠住她,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时隔多年,她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意识到,男人的手真大啊,又宽又厚。

舒冉低头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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