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冉紧绷着神经,淡淡的烟草味侵蚀她的呼吸,伴随着男人浓烈的气息压下来,更是逼得她动弹不得。

他不过是想要羞辱她,一如既往地只想给她难堪而已。

舒冉盯着他,唯有咬住唇瓣抑住眼眶的湿润。

靳祁森凝视着她苍白隐忍的脸庞,嘴角一撇,哂笑,“不求吗?你的自尊重要,还是你的女儿重要?”

光线投在他的脸上,剪出他深邃的轮廓。

英俊,迷人。

“靳祁森。”她叫着他的名字。

他睨着她,眸色凉薄,“怎么?不屑吗?”

梁舒冉的心脏传来阵阵的抽疼,只有她知道,那里面在流血,因为他的绝情和赶尽杀绝。

靳祁森噙着笑,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砸舌发出啧的一声,“舒冉,你要知道,跟我作对没什么好处。”

梁舒冉闭了闭眼睛,绯色的唇勾出浅笑,低眉顺眼道,“我求你,我不能没有可乐,不要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她。”

她的喉咙就好像扎了一根尖锐的刺,每吐出一个字,就加深一分。

为了孩子,她不得不向他屈服示弱。

靳祁森带着笑,高深莫测看着她,“就这样?”

他拿捏着她的软肋,知道她会疼,就使劲得掐,梁舒冉仰着脸,淌着温顺的笑,“不如你直接告诉我,需要我怎么做,你才肯高抬贵手?”

“跪下来求我。”他松开钳住她下颚的手,站直了身,风轻云淡的抛出要求,眉梢的笑意更浓了些,就好像抬脚踩在她的头上,看着她匍匐求饶的狼狈模样而感到兴奋。

他讽刺的冷嘲:“做不到?”

梁舒冉心口凝窒,轻轻低垂着眼帘,浓密的眼睫颤啊颤的,瞧不见她眼底的情绪。

“我跪了,你就答应让可乐回到我身边吗?”

他笑,“这得看我的心情还有你的态度。”

须臾,舒冉嗤嗤笑了出声,“既然如此,我与其跪你,倒不如跪你爷爷来得更干脆!”

明知道他这就是等把她踩在脚下碾压而已,根本不是真心的,但凡她还有点骨气,才不会被他这般拿捏愚弄。

靳祁森不急不缓地低笑,仿佛说在嘲笑她的天真,“舒冉,”冷漠的唤着她的名字,“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应该很了解我的脾气,我现在给你的机会不珍惜,日后再灰溜溜的来求我,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舒冉抿着唇不回答他的话,胸口因为气恼而起伏不定。

手机震动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目不斜视盯着她,摸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接了起来,“喂。”

两人近乎于零的距离,让舒冉听清楚了电话里传过来着急的声音,“少爷,您现在在忙吗?别墅里忽然闯进来一个陌生男人,非要找水瑶小姐,我们都拦不住,现在水瑶小姐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我们该怎么办?需要报警吗?”

靳祁森蹙眉,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舒冉的脸,简单吩咐,“别让水瑶出房门,我马上就回去。”

他收线,手握着手机兜进西装裤袋里,动作优雅,凛冽的嗓音警告她,“梁舒冉,你会后悔。”

听着男人脚步声渐行渐远,带着腥甜的酸意涌出鼻尖,她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

舒冉没有时间去为靳祁森感伤,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离开了凉亭去找靳老爷子求情,然而却被别墅的佣人告知,他老人家和管家带着可乐一起离开别墅出门了。

那一瞬间,她从所未有的的后悔,后悔自己那么愚蠢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入这个狼窟。

舒冉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目不斜视盯着大门的方向,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从上午到下午,指针又走向了傍晚的落日时分,她安静地坐着,等到血液逐渐凝固,脸色苍白,始终没等到靳老太爷他们回来。

余晖渐渐沉下去,客厅里早早亮起了灯。

靳若颖一番盛装打扮,宛如一只花蝴蝶从楼上下来,看见舒冉还坐在那儿,举步来到她的跟前,自上而下睥睨着她,目光讽刺剜人,“梁舒冉,你是准备赖死在我们家吗?”

舒冉抬了抬眼皮,不把她的敌意放在眼里,哑声问道,“若颖,你知道爷爷他们去哪里了吗?”

靳若颖皱着眉头,“我奉劝你别浪费时间了,虽然我对你女儿没啥好感,不过好歹她也是爷爷的曾孙,既然你离婚了,孩子当然不可能给你带走啊。”

梁舒冉很冷静,声音很凉,“可乐是我的女儿,你们谁都无权抢走她。”

“得了!我都懒得跟你废话!”靳若颖不耐烦,“你滚不滚?不滚我叫保了!”

舒冉静默不语。

靳若颖被她冷傲的态度气得憋红脸,大声朝女佣喊话,“叫保进来,把她给我丢出去!谁也不能让她进来!”

女佣吓得唯唯诺诺的,不知所措,“三小姐,这……”

“我的话都不听,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靳若颖瞪着女佣,脾气很大。

梁舒冉看了眼快吓哭的年轻女佣,从沙发上起身,由于坐得太久,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脑袋有些昏沉,她踉跄了两步才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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