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让华锦厌恶,他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的回答,贪婪的看着自己,她讨厌这人,她从未如此确定。

“不答应的话,你以后会受罪的,你知道我的手段,你以为我的人只有览月么?你一定要一直和我作对?”

“道不同不相为谋。”华锦扔下那封信,决然而斩钉截铁道:“我从不相信敌人的线索,也不会相信北姜的王爷,我的家事会自行处理。”

那人好像并不失望,掀了车顶便不知从哪里走了,这人来去匆匆,想来外面的人是退去了吧。

“走吧,青浔,就留下那人好了。“

”是。”他走的时候深深看了韩卿尘一眼,道:“这样的人竟然看上了一个傻子。”青浔向来以为殿下冷情绝欲,然而今日看到他出门那一刻,看见那个面孔,看见他在她身侧时的神情,听见他清淡却又在意的语气,看着那女子,容颜倾城却高贵,行走举止间气度竟然和他有些相似,还带着点久居上位的疏离尊贵味道,却又不是属于女子的娇柔的尊贵,而是殿下所拥有的那种,惯于指点朝野的尊贵,便知道殿下一直追逐东华太子的原因,竟如此简单。

“你没事吧。”韩卿尘击退了那些人,看着收起剑的林婉颖道。

林婉颖在韩卿尘身后看着他的剑剑荡出,划起斑斓的扇形弧光,那光影刚刚闪现于眼帘,瞬间,湮灭于她的袖底,旋转飘扬的广袖舒卷,身形渐落,洒满紫樱的月白色裙裾缓缓铺开,却挥舞出那些刺客的一片血光,她不明白这样惊采绝艳的人为什么眼里只有那个娇弱而一无是处的人,她想得到这个人也正符合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小姐你还好么?”韩卿尘看她愣愣的看着自己,不解的问道。

“没。。。没事,韩大哥你快去看看小七妹妹吧。”林婉颖推挤着韩卿尘,韩卿尘点点头道:“好。”

他踏上华锦刚才的那个马车,看到华锦在他披的毯子下还在安睡,舒了一口气坐在她身边,却看到她的白玉扇又重新握在手中攥的紧紧,扇柄上的刺刀锋利依旧,指节发白,他把她的指头一个一个的掰下,轻轻的按摩,置白玉扇于案头。

“你向来不会出这样的错误,刚才出什么事了么?”韩卿尘握上她的手却惊觉,本来细腻的柔荑在掌根部和食指第一指节带着细细小小茧子,他心疼的把她的手合在两手中亲吻道:“还装睡么?”

他叹了口气,把她的手重新合在被里,守在一旁,是什么事她都不愿提么?

夜晚里山路上寂冷,四面冷露凝霜,冬夜雨声里只有蛩虫在凄凉的做最后挣扎之鸣,外间的雨细细的洒过来,地面泥泞,脚步踩上去啪嗒啪嗒的响,蓑衣里的天地却十分沉静,彼此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和呼吸,混杂在蓑衣淡淡的草香里,不知道谁的心跳怦怦的震人,或许两个人的心跳都有。

偶一偏头看见对方的侧面,都觉得弧度美好在雨夜里勾勒出最精美的剪影,多看了一眼又快不知道路怎么走……

华锦咳了一声却吸入更多的寒气,真的咳得剧烈,韩卿尘扶着她的背道:“有什么事,非要在夜里找林婉颖说么?你的身子白日里都受不得寒气,现在怎么得了?”

“我不过是看你好笑才咳一咳的,现在只是喉咙痒而已,你先回去吧,女人的对话不听为好。”华锦向他浅笑,如同黑夜中的昙花,娇媚而脆弱,韩卿尘皱了皱眉也只得依她,她说自己不去,自己又怎敢前去?

林婉颖他们早就下马开始在山中安营扎寨,他们江湖儿女对这事也是熟练,其他士兵在四周安营,他们被围在中间,华锦以白玉扇柄打开帐帘,林婉颖正坐在垫子上,拿一片红布擦拭长剑,剑上的血痕未落尽,油灯闪灭间,剑光仍是凌厉凛然,她穿着短打的紫色竹纹小衫,简单利落,面上如珠般润泽,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显得利练。

华锦看着林婉颖,她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无论如何掩饰总带着敌意,即使是之前她似乎和自己交心的时候也是如此。华锦坐下来,扶平裙角合手卧坐在垫上,她的一行一动在林菀颖看来无不是极致的合乎礼制,在这种极致中却还带着优雅高贵,和与所有人疏淡的气质。

“小七妹妹,怎么不在房间里多睡会,明日还要赶路,这几日奔波劳碌可是辛苦。”林菀颖看着华锦说的带着关心的味道,但语气间却听来嘲讽。

华锦盯着她的袖子看了一会,弯起嘴角浅笑抚过她的手,仿佛和林婉颖莫名亲近,即使是她两人中间的剑芒也丝毫对其没有什么威慑之力,她道:“姐姐莫不是笑话我了,这夜深露重我哪里敢乱跑,只是有一事想来问问,想来是打扰了。”

“妹妹直说便是了,打扰倒是算不上。”林婉颖看着她的墨眼竟有些恍惚,自从在客栈相遇就是如此,眼前的女子可以轻易的让人觉得可怖,让人觉得难以靠近,让人不可捉摸,犹如天边的云晚间的霞,溪边的清流。

“姐姐。。。原来是南姜人士吧,南姜太子你认识么?”华锦依旧是轻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林婉颖倒吸了一口凉气,攥紧了手中利剑,华锦唠家常的语气轻轻说出的一句话已经足够她冒出冷汗。

“姐姐?”

“我怎么会知道,我从小生在北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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