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过去的两年里,她游历四海的计划暂且搁置了,一心一意与杜三娘办起了自己的商号。

&ep;&ep;她手握资源人脉本钱,杜三娘又有丰厚的从商经历,加之沈烁以往的积累,两年夙兴夜寐的奋斗,竟真让他们打响了程杜商号的名声!

&ep;&ep;程杜扎根山西,专做南货北卖、北货南卖的生意。为了打通从南到北的商路,程荀用上了手里所有的人脉,甚至一度到扬州找了漕运虎帮当家的虎三爷。

&ep;&ep;如今,商号里养了六只商队,专做南来北往的买卖生意。这一切比程荀想象得简单,却也比她想象得艰难。

&ep;&ep;即便她手里有货、有路子、有资源,可要打破千年来牢不可破的偏见,却需要比旁人花费五倍、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

&ep;&ep;好在,她们心中对此早有准备。两年时间,程荀四处应酬开拓客源,杜三娘专管商队内部运作,就连不便言语的妱儿,也开始接触查账对账等事务。

&ep;&ep;就这么跌跌撞撞,几个女人当家的商号,两年内,竟然真闯出了些名堂。

&ep;&ep;眼看着商号蒸蒸日上,手下也有不少得用之人,程荀又想起自己搁置已久的计划,便干脆给自己放个假,将生意交给杜三娘和妱儿,带着冯平跑去了陕西。

&ep;&ep;没想到,才刚到长安一个月,杜三娘的信就来了。没办法,她只能又拎起行囊,又回了平阳。

&ep;&ep;不过,沈烁说是要与她在平阳见面,怎的现在都没出现?

&ep;&ep;程荀一手支着脑袋,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暗自腹诽。

&ep;&ep;不知过了多久,外间忽然响起脚步声。她迷迷糊糊睁眼望去,却见沈烁站在门帘外,一身风尘,双眼却明亮,朝她粲然一笑。

&ep;&ep;程荀连忙放下蒲扇,冲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走出屋子轻巧地带上门,才颇为好奇地看向沈烁。

&ep;&ep;“你怎么才来?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吧。”

&ep;&ep;从初识到今日,四年时间,曾经就算如何伪装成熟都难掩青涩的少年,也彻底长成了挺拔俊秀的青年。多年南北闯荡的经历,更是给他眉眼间添了几分稳重。

&ep;&ep;可面对程荀,这个在外也有几分薄面的沈老板,无奈地摇头笑笑,嘴角的梨涡有几分孩子气。

&ep;&ep;“将近半年未见,程老板连句问候都没有?”

&ep;&ep;“行了,快说。不说我回去了。”

&ep;&ep;程荀作势要走,沈烁连忙拉住她的袖子,将她拉到庭院中坐下。

&ep;&ep;坐下后,沈烁有些警惕地看看周围,确认无人,才凑过头低声说话。

&ep;&ep;程荀正想笑他形容鬼祟、不知又要作什么怪,却被他的话一下堵住了嘴。

&ep;&ep;“你可知道,三个月前,大齐军大败鞑靼人?据说,其中一支名叫‘神影骑’的大齐军,一路打到了鞑靼王庭,还割了鞑靼王布日的脑袋!”

&ep;&ep;程荀被他的

&ep;&ep;话惊在原地,霎时无言。

&ep;&ep;神影骑。

&ep;&ep;这个名字,恐怕没有比程荀更熟悉的人了。

&ep;&ep;大脑一瞬间空白,她下意识抓住沈烁的手臂,急切问道:“然后呢?神影骑中可有伤亡?将领可都还活着?”

&ep;&ep;沈烁被她突变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安抚道:“这,这我也不清楚……不过,鞑靼人如今已经向大齐俯首称臣,想必不会有太大的伤亡。”

&ep;&ep;程荀定定心神,收回手,眉头微蹙。

&ep;&ep;沈烁没料到她如此反应,想了想,试探问道:“难道,神影骑中有你认识的人?”

&ep;&ep;“有……我一位兄长。”她声音一顿,语气艰涩。

&ep;&ep;沈烁沉吟片刻,想到程荀曾偶然提到过一两句自己的身世,灵光一闪,问道:“你的兄长……莫非,是晏家的?”

&ep;&ep;程荀点点头。她虽未曾直言过自己与晏决明的关系,可只要知道自己是孟家的义女,多多少少也能打听到孟家与晏家的关系。

&ep;&ep;沈烁恍然大悟:“你放心,你那个兄长可没事。神影骑不就是晏参将的兵马么?这回,他可是立了大功!”

&ep;&ep;程荀终于放下心来,一时忍不住埋怨晏决明,这么大的事,怎么什么也不和她说!

&ep;&ep;“等等。”想到这,程荀一皱眉,狐疑地看向沈烁,“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ep;&ep;沈烁轻咳一声,含糊道:“我在军中,也算有些熟人。”

&ep;&ep;程荀眯着眼睛,状似了悟地点点头,心中却想,连晏决明都没有告诉她的事,沈烁背后到底什么关系?这么硬?

&ep;&ep;“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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