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通一口气儿还没松多久,突然听到声意味深长的轻笑,一颗心又提上去了。

&ep;&ep;“刘管事……”众人立刻眼巴巴看向刘召。

&ep;&ep;刘召摆摆手,径自走到贺云铮面前,使了个眼神,架着人的下人们立刻松手,贺云铮猝不及防摔到地上,疼得额角突突。

&ep;&ep;众人都不明白刘召想做什么,刘召老神在在蹲下身,微妙轻问:“嫉妒你的文采?就那……宁为玉碎,不为石全的文采?”

&ep;&ep;贺云铮陡然一震,脸色由白转红、转青、转黑!

&ep;&ep;这白脸管事是郡主的人!

&ep;&ep;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那晚和郡主说的话!?

&ep;&ep;眼见贺云铮面色变化,加上先前对方的委婉解释,刘召觉得这少年似乎不算太笨,某些想法发生了改变,他起身叫陆通等人先去院外等候。

&ep;&ep;贺云铮耳目突突,心中发紧。

&ep;&ep;“你不用看旁人,也不用再辩解今日究竟缘何起冲突,现如今是我在同你说话,也是我能决定你的生死。”

&ep;&ep;刘召转身,目光沉静。

&ep;&ep;贺云铮咬紧牙:“你……想做什么?”

&ep;&ep;“给你个选择。是留在此处等死,还是随我去郡主别院。”

&ep;&ep;那不死更快!?

&ep;&ep;贺云铮没有血色的嘴唇抖了抖,短时间内大脑一片空白,愣到不知该说什么。

&ep;&ep;“我是郡主别院的管事刘召,不会糊弄你。反而哪怕这次你大命不死,待王爷回京提审,询问当日情形,你仍逃不脱个死,”

&ep;&ep;刘召声音平静,“只有成了郡主的人,郡主才会护着你。”

&ep;&ep;贺云铮回过神,整个人都几欲烧炸!

&ep;&ep;那晚违背良心说了谎,他已自谴多日,想着近来受到的磨难就是惩罚,可没料到,这件事竟还没完!

&ep;&ep;对自己下那般重手的人,怎可能护他?

&ep;&ep;他只能想到这又是新的折磨法子。

&ep;&ep;他努力想忽视对方语气中的不屑与怜悯,忍着强烈不适,嘶哑低沉道:“……多谢刘管事垂青,是生是死自由命数,小人不敢奢求。”

&ep;&ep;刘召将衣角从少年手中抽出,明白对方的羞恼,读过半吊子书嘛,又年轻气盛,多少有些傲骨的。

&ep;&ep;可他依旧是那副淡泊如水的样子:

&ep;&ep;“贺云铮,你拎拎清自己的身份,若非你当日闯入,得了郡主一眼赏识,你以为凭你卑贱的身份能侍奉左右?”

&ep;&ep;刘召顿了顿,摇摇头,“哪怕容你服侍郡主,你也是配不上的,不过看在你心性耿直又有几分机敏,是个当狗的好料子而已。”

&ep;&ep;贺云铮恨透了这种明明是在侮辱他,却装得好像在施舍的样子,终于哆嗦着撑起身,忍无可忍地低吼:

&ep;&ep;“谁稀罕!谁要当狗!这种摇尾乞怜的走狗你自己当去!”

&ep;&ep;他自认为不是冥顽不灵的人,那天晚上他所有的认错求饶都说过,仍旧免不了被那个郡主发疯似的一顿折磨,他如何相信,自己过去还能活命?

&ep;&ep;大不了再打他一顿!

&ep;&ep;若他命真不好,打死了拿一笔丧葬费,杨娘子也能照顾瑛瑛无恙,若他命大,等一年契期满了立刻就离开这王府,工钱给的再高也绝不待了!

&ep;&ep;血性上来,便就敢冲动得不管不顾,刘召眼眸一暗,明白是谈不拢了。

&ep;&ep;年少轻狂的显贵子弟尚能笑挨一句纨绔骂名,可贺云铮这样的犟货,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ep;&ep;他没有多少时间和耐性与一个马奴周旋,慢吞吞朝后退了两步:

&ep;&ep;“好,你自命清高,那我这条走狗就让你死得其所。”

&ep;&ep;不能劝服就不劝,他今日本意也只是来灭口的。

&ep;&ep;贺云铮脑袋里嗡嗡,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刘召叫原先外头的人都进来,眼睁睁看着刘召发号施令,朝自己打下板子!

&ep;&ep;板子落下来时,陈四等人看傻了眼,起初谁都以为今日倒霉的会是他们,可看来他们还是有福气的,到底是这混不吝的小白脸遭了灾。

&ep;&ep;该!

&ep;&ep;旧伤刚愈,又添新伤,贺云铮强忍强忍,终归忍不住在一道道板子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ep;&ep;刘召眼眸中冷光频现,虽觉可惜,但想到此人刚过易折,留在郡主身边也经不住太多磋磨,没了也就罢了,总好过成为别人对付郡主的棋子。

&ep;&ep;鲜血浸没粗布衣料,疼痛处竟很快麻木无觉,贺云铮感到身子里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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