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每天害怕,害怕要死

&ep;&ep;怂是生之本性

&ep;&ep;危险确实,确实很近

&ep;&ep;昏昏沉沉,要死不活

&ep;&ep;一塌糊涂,得过且过...”

&ep;&ep;李赫转头向左,书筠同时向右,他们默不作声看着彼此。

&ep;&ep;忽然间他牵住了她的手。书筠屏住了呼吸,感觉外面的声音似乎变小了。

&ep;&ep;他们的手牵在一起,她用了力气,越握越紧,像是在试试,到什么程度他才会感到痛。

&ep;&ep;“...我的朋友,都是丧家狗,在漫游

&ep;&ep;美丽的人生。是虚构

&ep;&ep;不属于我,没有选择,只有坠落

&ep;&ep;看盘旋的秃鹫

&ep;&ep;盯着街上,落单的牛

&ep;&ep;汗止不住地流

&ep;&ep;终有一天,变成腐肉...”

&ep;&ep;但他一直没有松手,只以无声的忍耐力承担着她的力量。这就是他的回答。

&ep;&ep;当旁人再指手画脚地指责他,要他这个外国人滚出旧京时,汁源加群八八三零七泣捂三柳整理看文书筠终于吭声了,她一声怒吼:“放你妈的屁,我们是一起的,再废话一句,你们试试看!”被搭讪的女人有最终选择权,她说了滚蛋,别人纵是再不甘,窘迫之下也不得不脸色通红地离开。

&ep;&ep;歌声越来越响亮,二楼的听众们也渐渐兴奋起来,人们都站起来摇摆。

&ep;&ep;书筠和李赫被旁人撞着,撞到了一起。场内是整齐划一的大合唱,他们俩胳膊碰胳膊,手还牵在一起,嘴巴却都闭得死死的。两人像是在这里失了魂,茫茫然只是顺流直下地漂着,手不松开,因此无论怎么漂流,他们都不会失散。这点很重要。

&ep;&ep;“你刚才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走了?”李赫拉着她站到人稍少一些角落,在她耳边问道。

&ep;&ep;“我说你们再不走,他就要和你们打架了。打架很危险,他们都不敢,所以走了。”书筠看着他秀气的面容,很自在地胡编乱造。

&ep;&ep;李赫捂住额头,“好吧,好吧,谢谢你。”

&ep;&ep;“你会打架吗?”

&ep;&ep;“一点儿不会。”

&ep;&ep;“那可怎么办?”

&ep;&ep;“有什么事发生的话,你替我叫救护车吧。”

&ep;&ep;“好,没问题,如果你是为了我打架,我一定会救你的。”

&ep;&ep;“如果有人对你不好,我当然会为了你打架。”

&ep;&ep;始终跟不上现场的节奏也没关系,他们俩都跟唱不起来,只是蒙混入场的假粉丝。他们声音很轻,又对着笑起来。

&ep;&ep;在他这趟旅程剩下的日子里,他们经常见面,不再拘泥于见面应当间隔的时间,想要见面就去见。他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能划船的湖,能看日出的山,香火鼎盛的寺庙和历史悠久的帝王陵寝。

&ep;&ep;也去露营过,就在某座山里。山里的夜晚繁星密布,星星更不知比城市里的亮多少倍。

&ep;&ep;他们很早就躺进了帐篷,但旅行让人有些精神亢奋,始终睡不着觉。

&ep;&ep;“怎么感觉土地都是烫的,你热不热?”书筠爬起来四处找蒲扇。

&ep;&ep;虽然已经入秋了,此时气温并没有怎么降下来。风景是好的,一起野餐也很开心,美中不足的是大自然中没有空调,热得人直发晕。

&ep;&ep;他们往胳膊和小腿上洒了很多花露水,将帐篷四面打开,风涌了进来,瞬间就舒服了不少。

&ep;&ep;蒲扇找出来了,李赫拿在手里,一下一下给她扇风。

&ep;&ep;书筠枕在他的膝盖上,要他别扇了,累不累啊。

&ep;&ep;“不累,你躺着吧。”

&ep;&ep;“谢谢你。”她蜷在黑暗里。

&ep;&ep;“不用和我说‘谢谢’。”

&ep;&ep;“为什么?”

&ep;&ep;他好久没说话,扇子还是一下一下地扇动着。

&ep;&ep;“因为我迟早会做不好的事,到时候我会对你说‘对不起’,所以你不要对我说谢谢。对你而言,我是一个不好的人。”

&ep;&ep;书筠闭着眼睛笑出了声音,“什么事,我很好奇。”

&ep;&ep;李赫替她将额头汗湿的头发拨开,手指滑过她的脸颊。他看着她,觉得她很可怜,像一个孩子那样可怜。她已对他说过家里的事了。

&ep;&ep;“不久之后,我会离开这里,会抛下你。”

&ep;&ep;她鼻息平稳,像是要睡着一样,“我知道啊。你怕我又要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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