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煜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从喉管里涌上腥味让他想吐,他扶着厨房的壁柜站起身,踉跄着走进浴室里,把门反锁,将花洒打开。

&ep;&ep;有了水流声的遮掩,林煜也无所顾忌了,扶着马桶开始吐,他虽然不自诩气度高华,哪怕在床上偶尔沉溺性事,却也只把那当成宣泄生理欲望的一种方式。

&ep;&ep;眼下第一次被这样对待,林煜心底止不住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ep;&ep;徐泠洋整理好自己,神色恢复如常,又变回高不可攀的模样,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锁起的浴室门。

&ep;&ep;林煜洗完澡之后,拿着一条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浑身上下飘着沐浴露的香气。

&ep;&ep;没了围裙,没了烟火气的束缚,他仍旧是那朵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若不是后脖颈还散落着点点吻痕,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ep;&ep;见他出来了,徐泠洋将手机息屏,细长温润的手指撑着脑袋,睫毛微垂,眼神平静似水,没有丝毫波澜。林煜平静地扫了一眼厨房里的狼藉,迈开步子坐在徐泠洋对面的沙发上。

&ep;&ep;徐泠洋说了,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上床,既然如此,林煜也没必要回厨房做饭了。

&ep;&ep;已经做完想做的事了,徐泠洋还没离开,肯定有事要对林煜说,林煜坐在沙发里,静静地等他先开口。

&ep;&ep;“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徐泠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将问题抛给林煜。

&ep;&ep;林煜没有丝毫犹豫,用略微沙哑的嗓音平稳地说:“任池洵他是突然回来的,没想到会和你碰上,如果他有什么得罪你的,我替他向你道歉。”

&ep;&ep;原来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徐泠洋听完,不屑地冷哼一声,支着脑袋的手垂下,搭在沙发扶手上,他下巴扬起,目光倨傲,“为了替他道歉,你连自己都赔给我了,你还能替他道什么歉?还有什么能赔的?”

&ep;&ep;这种戳心窝子的话对心理素质强大的林煜而言,根本无关痛痒。

&ep;&ep;“不过,”徐泠洋话锋一转,“他只是碍着我的眼了,我还没那么小心眼,以后你把他看严实点儿,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ep;&ep;林煜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感激地点了点头。

&ep;&ep;没有听见自己想听的,徐泠洋感觉自己心脏的血管都被堵住了,浑身血液不流通,他要憋死了,于是没好气地对林煜说:“最近的新闻你看了吧?”

&ep;&ep;林煜点点头。

&ep;&ep;最近的新闻各大头条面板都是JC董事长徐泠洋要订婚的消息,想不注意都难。

&ep;&ep;徐泠洋虽然父母早逝,但有一个非常疼爱他的姑姑,他刚满月的时候,他姑姑陈悦齐,也是JC上一任董事长,将JC旗下所有的产业全部转到徐泠洋名下,他一出生就站在普通人企及不到的高处,是名副其实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爷。

&ep;&ep;JC是世界级顶级控股集团,旗下产业覆盖金融证券、航运贸易、资源开采、医药科技等等,首次对外公布的资产就曾高达万亿美金。

&ep;&ep;徐泠洋是极少数有钱且帅的男人,完美程度媲美悲悯众生的神祇,从小到大都是媒体的宠儿,一举一动都吸引着外界的目光。

&ep;&ep;他要订婚的消息一经传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ep;&ep;而即将和这位天之骄子订婚的女孩,是法国老牌贵族,一位混血美女,虽然家族落魄,但是她一直积极向上,勤工俭学从伦敦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公司。

&ep;&ep;听说徐泠洋和她的爱情史堪比浪漫的安徒生童话。

&ep;&ep;至于是其中的哪则故事,林煜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跟人家订婚的是徐泠洋又不是他。

&ep;&ep;“订婚了挺好,早晚都会有这一天,你二十五岁了,是一个非常适合结婚的年纪,新闻上说那个女孩子非常有才华,有了她的帮助,你也能轻松点儿。”林煜的笑温和有礼,令人如沐春风。

&ep;&ep;“你会来参加吗?”徐泠洋淡漠地看着他,他不乐意听林煜说这些客套又不走心的话。

&ep;&ep;“如果能收到你的请柬,再忙我也会去,否则舅舅会骂我。”林煜笑道,他舅舅和徐泠洋的父亲是故交。

&ep;&ep;仍旧没有听见自己想听的,徐泠洋觉得有点儿没意思,手指拨弄了两下头发,他准备走,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闷雷,带着闪电撕扯的光线,瓢泼大雨瞬间落下。

&ep;&ep;“既然你要订婚了,那咱们的关系是不是该结束,毕竟你要尊重你的未婚妻。”

&ep;&ep;林煜的声音和雨声同时落下,却比大雨更清晰。

&ep;&ep;这么多天的闷热总算被这场大雨浇灭了,他也终于听见自己想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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