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说的是战损。

&ep;&ep;不说各帅麾下战损如何,只说童兵这边的战损,石三部最少,只有一成半。

&ep;&ep;石三前年因弄险,被霍宝处置过,直接从百户将到白身,就长了记性。征伐时就算是弄巧,也是思量周全,很少用人命去填。

&ep;&ep;其次是邬远部,他是将门子弟,行军打仗,多用正道,战损就比石三那边多些。不过他行事带了名将风采,不能说爱兵如子,也是待下优容。

&ep;&ep;战损最多的反而是侯晓明,不是他行事鲁莽,冷血无情,而且每次童兵跟着征伐,霍宝再时,以霍宝为主;霍宝留守金陵,就以侯晓明为主。

&ep;&ep;侯晓明能成为童兵中第二人,不单单是资格老,也因他身先士卒,敢拼敢杀。

&ep;&ep;每次分派任务,侯晓明也将硬骨头留给自己,其他的分派给石三、邬远等人。

&ep;&ep;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连侯晓明这个主将,也屡次遇险,受了两次伤。

&ep;&ep;如此一来,战功显赫,战损亦是少不得。

&ep;&ep;要知道滁州军的奖惩制度中,战损多少影响巨大。

&ep;&ep;要是损耗的兵卒多了,主将奖赏就少了,亏空巨大。

&ep;&ep;偏生侯晓明不计较这些,只想着多立功劳,为霍宝长脸面。

&ep;&ep;霍宝看在眼中,亦是无奈,私下里训了好几回。

&ep;&ep;这可是未来的开国国公,霍宝乐意看他在征伐中成长,却也不愿他屡次犯险。

&ep;&ep;方才宴前,霍宝带了侯晓明到江边,直接说道:“适逢乱世,生死无常,有豹子之憾在前……还望你爱惜己身,勿要让我再失臂膀……若用你们用性命来换,那不是我的体面,是我的耻辱……”

&ep;&ep;侯晓明红了眼圈:“宝爷放心,属下再不敢以身犯陷……”

&ep;&ep;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说了这一句,就放下此事。

&ep;&ep;只是因提及霍豹,两人都带了感伤,兴致都不高。

&ep;&ep;亲人或余悲,他人已欢歌。

&ep;&ep;霍豹暴毙半年,算是时过境迁,记得他的除了霍氏族人,就只有童兵诸位。

&ep;&ep;仇威提及战损忍不住流泪,其他人也是各有感触。

&ep;&ep;这两年,生死离别何曾见的少了。

&ep;&ep;大人们早已麻木,只有少年们依旧是满腔热血,还有一腔赤诚。

&ep;&ep;石三、邬远也提及麾下战损,打仗死的除了小卒,还有各级小将偏将。

&ep;&ep;大半年下来,两人麾下都有偏将损身。

&ep;&ep;朱强管着后勤,也管着死去将士抚恤这块,提及没了的老人也是唏嘘。

&ep;&ep;倒是宋谦之,握着执法处,越发有些法家做派,心硬许多。

&ep;&ep;童兵如今兵卒数万,大多数是金陵、镇江几府的新兵,还有江南诸府降兵。

&ep;&ep;想要做到令行禁止,法度自是森严。

&ep;&ep;还有降兵弊端,习惯了吃拿抢的,行事如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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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童兵下半年,只犯了禁令被斩杀罚没苦役营的兵卒就有数百。

&ep;&ep;这团圆喜庆的日子,众少年体会的不是年节喜乐,而是责任之重,不亚于生死抉择。

&ep;&ep;席间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屋子里静了下来。

&ep;&ep;就听到门口传来仓猝的脚步声,随后有人推门进来:“宝爷,太尉急召!”

&ep;&ep;来的是牛清,霍宝连忙站了起来,皱眉:“可是蕲春异动?”

&ep;&ep;牛清摇头,带了忐忑:“是京城消息……太子十一月底坠马,薨了……”

&ep;&ep;众小将面面相觑,都跟着站了起来。

&ep;&ep;霍宝对大家交代了两句,就随牛清匆匆而去。

&ep;&ep;众人哪里还能安心吃饭,立时沸腾起来。

&ep;&ep;大家都晓得这太子是贵妃长子,是皇帝的爱子。

&ep;&ep;为了立太子,给太子撑腰,这两年皇帝一直打压手握兵权的后族金家。

&ep;&ep;要不是如此,也不会失了半壁江山。

&ep;&ep;“是金家人干的?”

&ep;&ep;朱强眯着眼睛道:“金家军是不是要反了?那京城可不太平了……”

&ep;&ep;虽说金家这两年老是被调派出来镇压白衫军,可结局都不好,并不是金家军疲软,而是打到一半,朝廷那边就要出来拉后腿。

&ep;&ep;石三摩拳擦掌道::“京城也该乱了,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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