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离开书店以后,江晚晴随便搜索了一个最近的商区,找间咖啡厅坐着。她刚回国不到一周,还有些时差,一到下午就格外困倦。

&ep;&ep;正在翻咖啡厅架子上的杂志,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见屏幕上的未知座机号码,心悸了一下。

&ep;&ep;铃声在安静的咖啡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江晚晴按了静音快步走到门外接起来,“……喂,哪位?”

&ep;&ep;“我是林悬。”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声音。男人顿了一下,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便接着问,“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吗?我想同你叙叙旧。”

&ep;&ep;“唔……”江晚晴觉得自己神经都随着信号的电流声紧绷起来,犹豫了一下推脱道,“……我晚上已经有约了。”

&ep;&ep;林悬沉默了两秒钟,又问,“那你接下来哪天比较方便?”

&ep;&ep;“我……”

&ep;&ep;“午饭晚饭都可以。”男人不等她回答又补充道,“餐厅可以选在离你近的地方。”

&ep;&ep;林悬姿态放得如此低,她这时若是再拒绝,未免显得过于不近人情。江晚晴只好硬着头皮说,“明晚可以的……”

&ep;&ep;林悬问了她的酒店位置,用电脑搜索了一会儿问,“想吃日料吗?普悦广场那边新开了一家,算得上新鲜。现在可以订七点钟的位置。”

&ep;&ep;“好的。”江晚晴答应下来,“那……明天见。”

&ep;&ep;“明天见。”

&ep;&ep;两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挂断,僵持了一会,江晚晴只好尴尬地又说了声再见,然后按下红色按钮。

&ep;&ep;她伸手去拿咖啡杯,发现自己方才拳头攥得太紧,左手掌心上印出四个并排的小圆弧,像笑弯的两双眼。

&ep;&ep;江晚晴突然有些后悔将晚餐推到了明天,伸头一刀,退后也是一刀,早砍下来早痛快,比这时惴惴不安要来得好。

&ep;&ep;她第二日也没有什么行程,晨起洗漱后,就又缩回被子里,连续看了几部电影,硬生生挨到六点钟才起床穿衣服。

&ep;&ep;林悬与她,似乎还不能简单归结为前任重逢。所以打扮得艳光四射让对方无处后悔,或者妆点成朱砂痣白月光期盼爱火重燃,都不太合适。

&ep;&ep;江晚晴草草地化了个淡妆,涂了裸色唇膏,看上去隐隐显得一脸病色,只好又换了支淡红色。她这些年头发越剪越短,倒是省去了做造型的烦恼。

&ep;&ep;普悦广场与她住的酒店相连,下楼便是,她在电梯里仍有想要逃跑的冲动,但脚上却像穿了童话里红舞鞋,一步未停,趋使着她去赴约。

&ep;&ep;林悬到得更早一些,已经在看菜单,见她来了露出一个微笑,“饿了吗?”

&ep;&ep;江晚晴今天一直没吃东西,这时候倒真有些食欲,便道,“有一些,点个刺身拼盘,再点个锅物吧。”

&ep;&ep;脱了大衣才发现两人不约而同地穿了驼色的毛衣,仿佛情侣装。“你穿得还是有些薄。”林悬道,“晚间起风后会更凉的。”

&ep;&ep;“没事的,我很强壮。”江晚晴做了个举重的动作,接着问,“你的手机怎么样?修得好吗?”

&ep;&ep;林悬为她倒了杯清酒,推过来,“我本来就准备要换手机的,就没再去修。”

&ep;&ep;“有钱人。”江晚晴抱了抱拳。

&ep;&ep;林悬摇摇头,看了眼她的头发,“你这个短发还挺复古的,很好看。”

&ep;&ep;“是不是?”江晚晴下定决心要插科打诨,“有没有很像TVB剧里的女警花?”

&ep;&ep;“有。”林悬被她逗笑了,“Mada你要逮捕我吗?”

&ep;&ep;他的声线一向温柔,缓缓说出这话来就显得像在调情。江晚晴被他看得想要将脸缩进高领毛衣里,只能尴尬地笑,“不用不用,Mada实是开拖车罚单的。”

&ep;&ep;刺身师傅或许是亲自下九洋捉鳖了,迟迟未上菜,寿喜锅也煮得慢,两人隔着鲜红的牛肉山相对无言。江晚晴只好不停地去喝清酒,让嘴巴合理地不必讲话。

&ep;&ep;林悬给她夹了个玉子烧,笑着说,“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挑食。”

&ep;&ep;江晚晴苦着脸吃了,嚼了两下便把鸡蛋卷囫囵吞掉。

&ep;&ep;林悬的笑容愈发扩大,“我还记得你高中写的歌词里面,都在讲不喜欢吃白水煮蛋。”他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具体记不得了,除了鸡蛋好像还有下雨天是不是?”

&ep;&ep;“唔……对……”江晚晴尴尬地点点头,那首歌她当时是随便做的,现在看来歌词羞耻得很。

&ep;&ep;偏偏林悬不肯放过她,接着说,“其实你这些年写的歌,我都有听,都很好听。”

&ep;&ep;江晚晴这下愈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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