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都不知自己怎么走出会场的,同事纷纷抱怨离开,老板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沈宴站在门外,有些愣愣发呆,从刚才的打击中未缓过神。

“你也别难过,其实不是你的问题。”白雪虽也感到遗憾,但还是上前安慰,这些天沈宴的刻苦她是看在眼里的,他为这场表演付出了不小的努力。

沈宴抬头看她,白雪凑近她耳边小声说,“听说这任会长非常讨厌同性恋,所以不是你个人的问题。”

她也没问会长为什么认识沈宴,因为太敏感,她不晓得沈宴愿不愿意说。而且不管他们有什么纠葛,只这一条就会不被通过。

她只想告诉他,不是你的错,同性恋不是原罪,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其实参赛前老板问推荐人时就跟我提过,别人都不知道,但我没有告诉你....”白雪说,“抱歉....”

沈宴目光晃了晃,也明白了为什么老板之前会很犹豫。

他拍了拍白雪的肩膀,“没事,是我搞砸了,让大家这多天的辛苦白费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冷静一会再回去。”

白雪点点头,“你不用想太多。”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沈宴冲白雪笑了笑,让她放心。

人走后他就趴在刚才进场的侧门向里看,扒开一条缝,注视着周羡生的一举一动。

他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不想那么多人辛苦了这些天,结果连演奏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直接否定。

既然是因为他,那他不争取到最后一刻,绝不甘心。

这时,周羡生终于起身,他向东面的正门走了。

沈宴立即狂奔起来,绕着会场外跑了大半圈,终于抓住了周羡生快要消失的背影。

他快走了几步,跟上后见他进了洗手间,于是也直接跑了进去。

再回身,正洗手的周羡生一愣,镜片后的眼睛微眯,带着些许防备。

沈宴立即谦卑鞠了个躬,“抱歉周先生,在这里打扰您。”

“我想音乐是纯粹的,不应该上升到个人层面,即便我在您眼中很不堪,但我的音乐是不添任何杂质的。”

“所以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周羡生自顾的拿着一次性手巾擦手,将好看的双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当手巾丢进垃圾桶时才开口,“机会对有的人来说,一开始就是没有的。”

“这不公平,您还没听过我的演奏,就因为我是同性恋这一点将我的音乐直接否定,这未免太草率了。”沈宴异常诚恳,“换个地方,我只要两分钟。”

“任何事都没有绝对的公平,就像这个游戏规则是由我制定的。”周羡生嘴角带着微笑的弧度,声音不大,却带着毋庸置疑的笃定,“这一切将由我来决定公不公平。”

“还有,你不值得我浪费两分钟。”

沈宴气血翻涌,眼圈隐隐发红,他感觉对上了一个死脑筋的煞笔直男,太狂妄自大,像一个油盐不进的□□者。

见人要走,沈宴立即上前将他拦住,“那我在这里为您演奏下。”

说着,沈宴退后两步,也顾不得场合,他站在洗手间空地的中央,将琴搭在肩上。

周羡生像是被扰的不耐烦,“你这种人配么?”

沈宴身形顿了下,深吸了一口气,拿着琴和弓的双手垂下,上前面对周羡生,“那我退出,请给crysta俱乐部一个机会。”

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别浪费时间了,我做出的决定还从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周羡生轻薄的镜片后,一双丹凤眼微眯,“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碰音乐,更不配拉小提琴....”

沈宴看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一时陷入了魔怔,他这种人?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周羡生的话让他想起了陈叔,那次陈叔将他打的半死,说的就是这句话,皮肉痛没有这几个字来的彻骨。

以至于他对音乐一直不敢过于虔诚,有时浑浑噩噩,有时痛苦不堪。

沈宴喉咙哽咽,胸口压抑着胀痛酸涩,周羡生又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进去。

目光从他的唇上直接对上他的眼,随即炸开一笑,本清冷的面孔瞬间如一朵鲜红玫瑰,放肆且惊艳。

他将弓丢到了地上,伸手直接到达周羡生的头顶,狠狠的抓住他的头发,向自己扯来——

双唇相贴的时候,周羡生眸中掀起惊涛骇浪。

沈宴很凶,吻很深。

在放开他的时候,两人嘴唇上呈现着晶莹的色泽。

周羡生震惊在原地。

沈宴看着他,笑起来,舌头舔过嘴唇,“味道真不错。”

话落,他转身走了。

很潇洒。

.......

空荡的走廊中,沈宴轻笑出声,虽然听着有些凄凉,但笑声却越来越大。

有趣么

疯狂么

男人的味道怎么样

一个直男被他轻薄了,沈宴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笑的面目很难看放肆,心底却五味杂陈。

这一吻,对自己来说,像是一次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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